靈芸大喜，接了壇子交給仙娥：“謝殿下，本仙回頭做了桃子酒釀給殿下送幾杯去。”
“就不跟殿下多說了，以免送晚了有差評。”
她辭了玄青，坐上車，伏下身子拍了拍仙鹿：“我們出發吧。”
仙鹿邁出矯健的步子，穩穩地跑起來。
東風輕拂臉頰，潮潮的，帶著仲春的暖意。
沒跑出多久，覺著旁邊似乎多了什麼。
靈芸扭頭一看。
玄青正立在鹿車旁的一朵雲上，跟鹿車並行。
“殿下？”
“本君既已傾情帶鹽了，怎好讓你獨自去送？今日休沐無事，本君跟你同去送……外賣便是。”
鳳澤宮。
神後斜倚著繡榻，扶額道：
“雨水和驚蟄兩個節氣忙著對付牡丹，花了這許多心思力氣，費了那麼大周折，將東王母的蜂場都搭進去了，還折了一個油菜花精，竟然沒能把牡丹扳倒。”
“小神會繼續為娘娘綢繆的。”芍藥副宮主恭謹道。
神後低頭注視著掌心一枚黃色的妖元，不無遺憾：
“油菜花精皮相甚好，模樣是妖精中難得有神仙氣韻的，本是抓來放在秘境中煉傀儡。”
“若非替東王母種花養蜂，油菜花精也不至於要被白白折掉，可惜了。
她將妖元放入一個盆栽中，用仙氣淨了手。
“東王母折損了所有蜜蜂，這兩天鬱鬱寡歡，本宮才去安慰了她。”
芍藥副宮主道：“蜂蜜用著的確好，但東王母娘娘的蜂蜜和神後娘娘的大計相比，孰輕孰重？娘娘無須自責。”
神後道：“東王母常居東海，她在仙宮的府邸常年空著。本神將那幾個木靈的傀儡妖精養在她府邸的秘境內，做了結界，原本萬無一失。
“東王母實在喜歡用蜂蜜養顏，不時偷偷從凡間取蜂蜜和蜂蠟，隱藏氣息帶去東海仙境。但哪有新鮮釀的蜜隨時取用這般方便？”
“恰好油菜花做蜜源極好，本神便先讓油菜花精養蜂，滿足東王母的心願，也算還了用她府邸做秘境的人情。蜂場結界嚴實，誰也不知道裡麵有隻花精在種花養蜂。”
“本想等以後你執掌花界，種花方便，東王母無須再靠油菜花采蜜，便可將油菜花精送回養傀儡的秘境。”
“如今出了這岔子，看來要著手為傀儡們專門另外做個秘境了。”
芍藥副宮主道：“娘娘，我們怕是中了靈芸的計了。”
“此話怎說？”
“驚蟄第二天，百花宮茶聚，東王母娘娘也去了。神仙們個個都誇娘娘新做的口脂極好。娘娘被誇得高興，又耐不住彩虹仙子軟磨硬泡，竟送了一盒子鮮花口脂給彩虹仙子。”
神後道：“此事本座聽東王母說了。她真是糊塗了，沾沾自喜失了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