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彆老說漂亮話了,先準備戰甲吧。”北地王自然不會被神主的話蒙蔽。
九王爭鋒,無論誰勝,人族都將付出慘烈的代價,而這個代價不光
是人族的極速衰弱,更有可能是這些天外人趁機而入鳩占鵲巢。
這些天外人可不是什麼隨意驅趕的蠻夷,就如他身邊的神主,是實至名歸的星空之主,哪怕是神話時代的存在也不敢小覷他。
若不是北地的約束在前,隻怕他早就一口吃下整個原星。
“頭疼。”
想到這些,北地王按住了自己凸凸跳動的太陽穴。
“若是衍天門還在就好了,至少能算一卦安安心。”
……
鐺,鐺,鐺。
鈴聲回響,像是臨終的禱告。
高大的王座前,曼妙的少女跪倒在地,舔著男人的鞋子,畏懼而小心,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。
而她的身後,焦土一般的平原,數以千計的無頭屍體跪立,仿佛剛剛才被處決。
那是這場戰役裡與男人對抗的將領,他們誓死不從,哪怕最後被處決,也依舊挺立胸膛。
“寧,我們征服了一大片的土地。”男人的身旁,幻一如往常的蜷縮依靠,麵對著如同地獄的場景,它沒有任何的情緒。
“這隻是開始。”寧夏川一如既往,看著眼前的曼妙少女,眼裡閃爍的並不是貪婪的欲望,而是瘋狂的火焰。
“殺死所有與我們為敵的阻礙,鏟平所有想阻止我們的地區。”
“很快,我們會燃燒整個人族。”
“你真瘋狂。”幻打了個哈欠,相處這麼久,它已經習慣了寧夏川的瘋狂。
“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?”
“北上。”寧夏川答,“回到你的誕生
之地,那裡,還放著最適合你的武器。”
“我的武器?”這話讓幻疑惑,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爪子:“我自己,難道不就是最強的武器嗎?”
“不一樣。”寧夏川搖頭:“你的強大是有儘頭的,而我們遇到的對手卻是未知。”
“我需要那件武器,讓你突破極限,這樣,你才能幫上我更多的忙。”
“那為什麼當時你不帶走……”幻還想問,可話到一半,卻是自顧自的搖了搖頭。
“不重要。”
“那群魔星人為什麼還沒有回來,他們是不是打不過那個老頭?”
“不知道,不過無所謂,對我們來說,他們最大的價值就是把我們從那監牢裡放出來。”寧夏川搖頭,站了起來。
“小姑娘,你恨我嗎?”
低頭俯視著仍卑微舔舐的女孩,寧夏川眼中露出了憐愛,彎腰抬起了她的頭。
“不……”女孩的臉上有著乾掉的淚痕,可麵對寧夏川的詢問,她努力的搖頭。
“我殺了你的父母,你的朋友,你的愛人,你不恨我嗎?”寧夏川再次問,眼中的憐愛更加濃重:“以後在這世上,你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。”
這話一出,女孩的眼睛裡流露出痛苦。
她是將門之女,親眼看到了眼前的男人是怎樣屠戮她的家人和朋友。
那幾千個無頭屍體裡,她年輕的愛人也在其中,那是一位二十五歲便成為將領的年輕人,原本應該在他的人生裡發光發熱。
“說啊
,你恨不恨。”女孩的痛苦仿佛讓寧夏川很欣喜,再一次發聲:“那藥多痛苦啊,隻要你說恨,我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女孩低下頭,止不住的顫抖,她的顫抖並不隻是畏懼,寧夏川給她的藥物正在瘋狂蠶食著她的身體,用來逼迫她像牲畜一樣垂尾乞憐。
她當然恨,身體的痛楚和精神的痛楚讓她巴不得馬上死去,可此刻寧夏川的詢問下,一切情緒糾結,竟也慢慢演變成了某種瘋狂的火焰。
“我不恨你。”
再次抬起頭來,女孩的眼神變得堅定如頑石,看著寧夏川,擲地有聲的開口。
“如果我活著,總有一天,我會有機會親手殺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