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他奴才,可笑的?”
“其他人,臉上無笑意。”
月英退下,康熙轉著大拇指的扳指,心中思索,特意留意了兩日,對秋暖多少有些了解,不說朝中大臣,哪怕是梁九功,也是小心謹慎,今日對十阿哥仿佛多了絲不同,可能連她自己都未發現,她的表情與回話,顯得隨意了不少。
為帝者,心思九曲十八彎,不可避免的的和九阿哥想到了同一點,他們摔倒的不正常,肯定是一方故意為之,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,相對比秋暖來說,康熙還是更相信十阿哥。
他不覺得十阿哥會主動摔一跤,他沒有動機。
而秋暖,康熙猜不透,若她是故意摔進十阿哥懷裡,那目的是什麼?為了進十阿哥的府邸?
可她若想榮華富貴人上人,不應該是跟著太子嗎?
想到一個可能,康熙手中的碗茶滯留在半空中,瞳孔都微縮了下。
大清自開國起,帝位相繼都未出現大的波動,但古往的朝代,爭帝奪位之事數不勝數,莫非以後繼位的不是胤礽,而是?
老十的母族是鈕鈷祿氏,若是太子出了什麼意外,那他登上太子之位也是很有可能。
想到太子出意外的可能,康熙心裡驟然一疼,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,今日還因後代子孫丟了大清的未來,無故打了他二十軍棍。
想到索額圖說他被打的血肉模糊,一時有些坐立難安。
若是在他之後坐上龍椅的是老十,不知為何,康熙竟然覺得沒有那麼氣憤了,還生出了幾分這樣合理的想法。
不是因為他能力不行,而是他太過重情,為帝著,最忌重情重義。
十阿哥他們跪於殿前,秋暖身為宮女,卻是跪不得的,梁九功隨意給她指了個背人的角落,讓她去那邊跪著。
秋暖在樹下跪著,覺得還挺愜意,夕陽西下,餘暉灑落在紫禁城,泥土鬆鬆軟軟,一抬頭橙黃的桂花,鼻尖的香味,沁人心脾,猶如野外郊遊一般。
隻是那平時無人,今日卻來來往往不間斷的小道,讓秋暖尷尬無比,這一看就是來看熱鬨的,還好她臉皮夠厚,人家來看,就大大方方的給人看,要是換個臉皮薄的,非被臊哭不可。
阿哥所
十阿哥坐在椅子上,膝蓋剛被上過藥,小步子急急忙忙的跑進裡間。
“十阿哥,皇上罰了秋暖。”
十阿哥下意識站了起來,膝蓋猛的刺痛,忙又坐了下去,著急問:“如何罰的?”
小步子跑的嗓子冒煙:“皇上罰了秋暖去殿外跪半個時辰。”
十阿哥側耳傾聽,等著他繼續說:“沒了?”
小步子看了看他:“沒了啊!皇上就罰了她跪半個時辰。”
十阿哥不敢置信,就這樣嗎?他都跪了兩個時辰了,心裡忍不住的慶幸,還好聽了九哥的話,沒有拐回頭去找皇阿瑪解釋,若不然把皇阿瑪想的太冷厲了,大家都落不得好。
手指了指身旁的桌子:“這盒金瘡藥你去拿給她。”
小步子遲疑:“十阿哥,這盒是秘製金瘡藥,金貴著呢!要不奴才去太醫院,領一盒普通的金瘡藥給她?”
“讓你送你就送,那那麼多廢話。”
小步子不敢再說,忙拿起金瘡藥往乾清宮去。
十阿哥放下褲腿,覺得此事也算是了了。
秋暖跪在桂花樹下,握著小步子剛送過來的金瘡藥,心裡再次發懵,她有些搞不懂十阿哥的腦回路了,到底想做什麼?
喜歡她?不不不,絕無可能,她這長的也不是傾國傾城。
報複她?秋暖把盒子打開,看到用了一小半的金瘡藥,這應當沒加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