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從毓慶宮回來後沒多久,乾清宮和禦膳房就都忙碌了起來,康熙中午要和眾阿哥一起用膳。
秋暖站在殿門口,看著康熙的兒子們一個個的進殿,行禮行的腿都酸了,這也就算了,隻是那如出一轍的打趣眼神,讓秋暖直想翻白眼,不用問都知道,還是她和十阿哥的事情。
可能是平淡的日子太過無聊,這件事變成了他們生活中的樂趣。
十阿哥是最後一個到的,高視闊步的向前走,走到秋暖身邊時腳步停頓住,殿內無聊的阿哥們又齊齊轉過頭來,看新一輪的八卦。
秋暖都要瘋了,心裡咬牙切齒,麵上也不敢表露出來。
盈盈一拜,柔聲道:“十阿哥還請進殿落座,等下皇上到了應當就可以用膳了。”
十阿哥垂下眼,看著她烏黑的頭頂點了點頭,想到她看不到,又開口道:“嗯,爺來的時候吃了糕點,餓不到,你不用擔心。”
秋暖懵逼的抬起頭,他從哪裡聽出來自己擔心他的?
要不是身份不允許,真想說一句:你臉怎麼這麼大,太自戀了。
十阿哥看到她震驚到大大的雙眸,勾了勾嘴角,這小宮女的心思彎彎繞繞的,擔心他餓到也不直說,還好他聰明,理解的透徹。
不遠處的康熙看到相處融洽的兩人,眼角眯了眯,現如今,這個後世人還是困在自己身邊比較好。
背著手大步流星的走過去,不經意的瞥了眼十阿哥,十阿哥忙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後進殿。
康熙端坐,秋暖和梁九功各自站一邊,立於他身後。
太子有傷沒有來,康熙雙手撐在膝蓋,從大阿哥胤禔開始,依次往後看,銳利的眼神此刻變的哀傷。
九龍奪嫡,他的兒子們,為皇位爭的頭破血流,這對於康熙來說,是多麼可笑。
被他看到的阿哥坐立難安,不知今日的皇阿瑪是怎麼了。
十阿哥左右看了看,都無人開口,實在忍不住道:“皇阿瑪,你怎麼這般的看著我們?”
康熙如遲暮的雄獅,黯然道:“這一眨眼,你們都長大了。”
今日的康熙太過異常,整個大殿的人,無一人知道這是為何。
秋暖心裡還在想,帝心似海,變化莫測,完全不知道這都是因為她醉酒後的那些話。
太子還在養傷,四阿哥不經意的看了眼大阿哥,隨後便安穩的坐著。
秋暖對這些阿哥們實在好奇,一直偷摸的看著他們的反應,坐在阿哥中的四阿哥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,但秋暖可是知道他是最後的勝利者雍正,所以便每隔一會就不經意的抬眸看一眼。
在心裡算了算四阿哥的年齡,今年應該是二十一歲,已經懂得了收斂鋒芒,不愧是最後的勝利者。
康熙言明今日是家宴,大阿哥自覺身為大哥,應當在其他阿哥之前說話,坐著開口道:“皇阿瑪,我們無論多大,在您麵前都是孩子。”
其他阿哥也跟在大阿哥後麵開口,一瞬間殿內其樂融融。
麵前的膳食康熙吃了幾口,點了幾道:“秋暖,你把這幾道菜送去毓慶宮,都是太子喜歡吃的,讓他嘗嘗。”
話落,殿內眾阿哥的表情不一,隨後便是熱鬨的附和聲。
“我剛才還在想,二哥沒來可虧了,今日這道八寶鴨做的委實不錯。”
“還好皇阿瑪想的周全。”
秋暖帶著食盒往毓慶宮去,月英跟在她身後,心裡想著康熙今日的用意,從太子那處回來後,和眾阿哥一起用膳。
說的好聽點,這叫不厚此薄彼,但更深一層的用意,好像也在說:朕雖打了他,但太子仍在帝心,他在前,你們在後,不要動什麼歪心思。
特彆是還能想起來太子喜歡吃什麼,讓她送過來。
雖知道康熙定有用意,但還是覺得有點渣,要是她是其他的阿哥,肯定也會心裡吃醋,偏心。
到了毓慶宮,她的待遇比梁九功好一些,最起碼太子不是身著血衣出來的,表明了來意之後,他身邊的侍從態度和善的掏出幾粒金瓜子遞過來。
在康熙跟前就是好,原主在禦膳房呆了幾年,也沒存下來多少銀子,這替皇上辦了一趟差,就有幾粒金瓜子做跑腿費。
出了毓慶宮,把幾粒金瓜子一分為二,一份裝自己口袋,一份塞到月英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