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梁九功感激道:“多謝梁公公提醒,奴婢一定謹言慎行,不往娘娘跟前去。”
梁九功:“嗯,現下皇上還未醒,還是少生波折為好。”
心下卻道:雖不知皇上與秋暖談了何事,但卻是因秋暖心傷吐血的,萬一醒來後看到秋暖再引起悲傷事,病情加重,那自己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。
秋暖原以為,梁九功心裡應當是對她不喜的,哪怕平日在康熙麵前也和她說笑幾句,但總歸會記恨她的。
今日的特意提醒,秋暖覺得可能是自己狹隘了。
低下頭道:“梁公公,我來乾清宮第一日時,不懂事給你添了麻煩,秋暖在這裡向你認個錯。”
梁九功未想到她會如此真誠的表達歉意,那一日的事他倒是未忘,若她是普通的宮女,自然不會管她的死活,隻是,誰讓她是後世人呢!
不過誰能不喜歡,彆人把自己當回事呢!更何況從小就是奴才的梁九功,哪怕現在康熙還未醒,他的眼裡也帶了絲稍縱即逝的笑意。
跟在梁九功身後回去後,秋暖就未再進去,直接候在了殿外。
快要入冬,今日天無暖陽,天空灰蒙蒙一片,殿外有幾個大臣已年過半頭發白了大半,秋暖低下眼簾裝作未看到,這不是她一個宮女應當操心的事情。
阿哥們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處,四阿哥順著三阿哥的視線望過去,殿門外一個小宮女垂著頭,嘴唇緊抿,仿佛是有了為難之事。
“秋暖這是怎麼了?”
三阿哥搖搖頭道:“不知,我去問問。”
說著抬腳往前,四阿哥道:“我與你一起吧!”
兩人走到跟前,秋暖才發現,忙行禮道:“三阿哥,四阿哥。”
三阿哥:“可是有什麼難辦之事?”
秋暖心下發緊,她剛才已垂下頭,也並未做何動作,不知三阿哥怎就發現了她的情緒變化。
連忙回到:“奴婢並未有難辦之事。”
四阿哥背著手道:“當真沒有?”
秋暖心裡思量了一番,自己在三阿哥和四阿哥麵前提一嘴,應當不妨礙吧?
她沒有特意去說,隻是他們剛巧過來問,自己回答了而已。
微微抬眼小聲道:“不是為難,就是奴婢剛才看到有幾位年邁的官員,站了許久有些微微的晃動,所以想著是否可以搬些板凳過來,但奴婢不知是否合規矩。”
說完心下有些慌,這樣說應當沒問題吧?三阿哥與四阿哥性情好像都還不錯,若是來的是大阿哥,大臣們就算站暈了,她也不會開口。
三阿哥與四阿哥聞言轉身去看,隨後一同向寢殿走去,此事確實不合規矩,他們也不能做主,但也不能放任這些年老體邁的大臣就這樣站著,若不然一個個全倒了,也是難辦。
兩人走進寢宮,給皇太後與幾位娘娘見了禮,便向裡間走。
太子坐在康熙病床前,眼尾泛紅,他是康熙一手帶大的,康熙是他的精神支柱,這個時刻的他,不知道若是康熙真的醒不過來,那他將要如何。
三阿哥:“二哥。”
在康熙麵前,他是個兒子,在外人麵前,他是穩重的太子,起身道:“何事?”
秋暖估摸著三阿哥和四阿哥應當是與太子商量這個事情去了,低調保平安,兩位阿哥應當不會提到她吧?
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,太子扶著皇太後出來,其後便是殿外的大臣,三三兩兩的轉身離去。
等最後一個大臣走後,皇太後也在奴才的攙扶下,離開了乾清宮。
最後便是後宮娘娘們,佟妃是怎麼勸都不聽,一心要陪著皇上,鬨著要等康熙醒來,德妃她們幾人不願落人於後,也不願離去。
梁九功又出來了趟,讓秋暖回侍舍,有事無事都不要再來,能上值時,他自會讓人去傳話。
秋暖也害怕碰到佟妃,當下就急忙回了侍舍,迎來了當宮女的第一次假期。
日落西山,整個紫禁城風聲鶴唳,幾人回到侍舍,冬雪打開方帕,小聲道:“秋暖姐姐,今日趕了巧,有兩塊糯米涼糕,我給你留了一塊。”
清香軟糯的糯米,裹著豆餡,秋暖拿起咬了一口,綿甜不膩口:“特彆好吃,謝謝冬雪。”
冬雪看她喜歡,自己心裡也歡喜,不過現在皇上昏迷未醒,她也不敢笑出來:“秋暖姐姐喜歡就好,以後要是有了,我再給你帶。”
她們倆姊妹情深,絲雨在一旁直接嗤笑道:“冬雪你對秋暖可真好,我與如蘭就不是你的姐姐了?更何況秋暖以後說不定就是十阿哥的人了,怎麼看得上你這一塊省下來的糕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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