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為什麼不是神仙?”
秋暖:你問我我問誰。
“你就直接說你想乾嘛?”
這人剛才說的那一堆,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,若是有能力,秋暖也不介意帶走,隻是現在她自身難保。
蘇洪眼裡帶著希翼的光:“我不想當乞丐了,怎麼做才可以?”
那雙眼裡是對現實的不甘心,想改變命運的決心,隻是很可惜,秋暖不是神仙,她還不想做宮女造反呢!
也不能打擊人家少年想要奮鬥的心,雞湯撒下去:“加油,你會成功的,我命由我不由天,隻要肯努力,以後你一定會成為人上人。”
蘇洪眼裡的光漸盛:“我想跟著你,我剛才說的是真的,我已經問過了價錢,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這倆小孩賣掉。”
她是不是神仙對蘇洪來說不重要,這身氣度,這個穿著,不是神仙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,哪怕當一個趕車的,也好過當一個乞丐,他想改變,改變周遭的一切。
“你想跟著我做什麼?”
“什麼都可以。”
“造反呢?”
北風嗚咽的風聲不知何時停了,蘇洪聽到麵前這個比她還小的姑娘說,她要造反。
握著她手腕的手掌鬆了下去,片刻便又緊緊握住:“好,我可以。”
他高了一點,此時秋暖抬頭望去,對上他認真的目光,不是敷衍她的。
這人,還真是比她承受能力好,看看,接受造反這個任務,接受的多塊。
係統也跑了出來,高興道:“小美女,這個叫蘇洪的比你強多了,要是兩年之期你沒有完成,我會考慮讓他當我的宿主的。”
握著秋暖的那隻手,手背上一道深深的傷口,像是被利器狠狠劃過,她的視線在他被人打過的嘴角停留了片刻。
“你這兩日應該過的不順意,凡事不要意氣用事,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,談何跟著我。”
蘇洪依舊緊緊抓著她的手腕:“我沒有意氣用事,無論你想做什麼,我都可以幫你。”
他的眼眸堅定,垂下的手卻不自覺的虛握了起來,小樹和小草年紀雖小,但機靈,不是胡說八道的小孩,既然兩個人都說她是仙女姐姐,那肯定有不同尋常之處。
無論她是仙是妖,亦或是人,都無妨,她是他現如今,唯一能接觸到的希望。
秋暖晃了晃手腕:“先鬆開,你若真想跟著我,我會給你機會,今日一彆後,我們要是再遇見,到時你心意不變,我便收下你。”
現代的銀子不值錢,秋暖在網上買了兩萬塊錢的,此刻拿出來一包:“無論我們是否再遇見,這銀子都歸你,你應該懂得,我是衝著小樹,小草才給這銀子的,所以,唯一的要求:不到生死關頭時,不要拋棄他們。”
猶如山石砸落,掉到他心中的黑暗處:“若是到了生死關頭呢?”
秋暖:“隨你,你可以當個好人,但也不用因為這二十兩銀子就背負枷鎖。”
每個人的選擇不同,隻要不傷害彆人,隻顧自己不是罪,誰都無法要求彆人,快要餓死的時候,把手中最後一個饅頭給弱小的人。
給是恩情,不給也不是十惡不赦。
蘇洪接過銀子,心裡像被撕出個口子,不愛笑的人,此刻笑了出來: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秋暖轉身往外走,蘇洪站在原地,肯定道:“我每日都會進城,一定能找到你。”
出了破廟,秋暖捂著腦袋,心裡煩躁,這怎麼還黏上了,可千萬彆再碰上,她就想這兩年多玩玩,收個小弟做什麼,打牌嗎?
係統跑出來提醒:“宿主,現代的銀子拿到這邊來用,小數量的可以,大規模的話,會引起兩個段落本身的平衡,不過也無所謂了,失衡就失衡吧,我們完成大業就行。”
秋暖真想翻個白眼:“你隻給了我十萬塊錢的初始資金,我想大規模,也沒辦法。”
往前走了走,遇到三三兩兩的,秋暖問了句,對方道是進城的,問她是去哪裡,秋暖說也是進城,那熱情的大嬸便邀請秋暖坐她的牛車。
秋暖剛好走的腳疼,厚著臉皮上了牛車,讓係統往荷包裡放了個肉包子,打開拿出,笑著遞給大嬸家的小姑娘。
係統咋咋呼呼道:“小美女,你剛才為什麼不收那個叫蘇洪的,你收了他,你就算是開張了。”
秋暖:“開張?”
係統:“對啊!你如果收了他們,那你兵的進度就是3了,我可以給你個獎勵,隨機解鎖a。”
秋暖凝噎住,那三四歲的小孩也算?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?
不過想想蘇洪還是算了,她就算招小弟,也要招一個傻一點,膽子小點的。
現如今一個肉包子要四文錢,平日裡也舍不得天天吃,直到進了城,秋暖下了牛車,大嬸還在熱情的道謝。
秋暖無奈笑道:“那我還要謝謝大嬸讓我搭車呢!”
大嬸發出爽朗的笑聲:“這順路的事,用不到謝,我們家牛車能讓小少爺坐上一回,可算是沾光了。”
兩方道了彆,秋暖走進熱鬨的街中,嘴角還在帶著笑:“係統,你覺得大嬸一家如何?”
係統:“挺好的啊!這就是你們人類說的助人為樂吧!”
“那你知道造反代表著什麼嗎?會死很多人的。”
係統懵懂:“可是,他們不是早晚都會死的嗎?早一點,晚一點,也沒什麼區彆吧?而且活著多痛苦,我在我小弟那邊,看到網上好多人說,活著沒意思。”
“我這也算是助人為樂,就像左邊那牆根的乞丐,這麼受苦,還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秋暖轉頭看向係統說的那個乞丐:“可是他此時的表情很愜意,人生就是有苦有甜,你不能因為隻看到苦處,就以為我們人類的一生都是苦。”
“人生,總歸是會歸於塵土,但是也想多活些時日啊!”
係統:“哦,不懂,反正結果都是死。”
秋暖:心好累。
有目的性的走進牙行,管事的看到她的穿著忙笑著上前:“少爺,可有什麼能讓小老效勞的?”
秋暖停下腳步:“我想租間鋪子。”
管事:“不知少爺對鋪子的要求是何?要是想要位置好些的,可能沒有現成的,需要等上一等。”
秋暖在管事的熱情下,淡定的說出自己的要求:“隻有一個要求,便宜,位置偏到旮旯角都行。”
管事不經意間,又打量了下秋暖的穿著,隨後笑道:“位置偏的倒是有現成的,一月五兩銀子租金,還附帶一個院子與兩間房,隻是有些破敗,平日行人甚少,若是開門做生意,怕是一天也沒幾個客人。”
“少爺要是現下得空,小老帶你過去瞧瞧?隻怕你到時候要看不上了。”
秋暖:“最便宜的?”
管事肯定道:“這整個京城,應當都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了。”
秋暖抬腳往屋裡走:“不去看了,直接簽書契吧!先租一年。”
隨後又停下腳步問:“租金可以一個月一交嗎?”
管事:他嚴重懷疑,這人身上的衣服玉佩都是租的。
經過一番扯皮,終於達成了一致:租金三個月一交。
簽書契時秋暖才發覺一個問題,現在的字和現代的不一樣,整片的繁體字刺的眼疼,拿著書契磕磕絆絆的看了起來,連認帶猜。
兩左右,半個時辰了,她還在認真的看著,管事都快站不住了,忍不住問道:“這位少爺,可是書契有什麼問題?這通例書契是報呈了衙門的,你可放心。”
秋暖眨了眨酸脹的雙眼,把書契放在桌子上:“沒問題,是不是可以按手印?”
管事想著是他好奇,便笑著道:“是可以按手印,有不識字的鄉野村夫不會寫自己的名字,便可以按下手印。”
秋暖:“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,按手印吧!”
管事的笑僵硬在臉上,送走了秋暖,還沒緩過來,這小少爺是在逗他玩嗎?
秋暖出了門,閉上眼停了片刻,繁體字難認,毛筆書寫的繁體字更是難認,看的腦殼疼。
係統好奇道:“小美女,你租鋪子乾嘛?”
秋暖睜開眼向前走:“租鋪子肯定是開鋪子。”
係統:“可是,賣什麼東西需要犄角旮旯的地方?”
天空下起了小雨,絲絲涼涼落到身上,街上的人疾步而行,秋暖像是沒有感受到雨滴落到臉上的清冷,不急不慢的往前走著:“一種戰鬥力極強的東西。”
哎,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兩年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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