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像我和我哥,自小就為了誰去繼承家業掙的麵紅耳赤,他不想要,我也不想要,最後還是我爸拍板,說他是哥哥,要負責賺錢養家,我是妹妹,隻負責貌美如花,吃喝玩樂。”
此話太過荒誕,康熙眯著眼懷疑道:“真的?怎會有人不想掌權?”
秋暖小臉認真道:“當然是真的,就拿你這個龍椅來說,彆看你們都當個寶,我若是阿哥,你求我當皇上,我都不當,起的比雞早,睡的比狗晚,除了公務還是公務,滿朝文武大臣,後宮同塌妃嬪,親生兒女,你有個能交心的嗎?”
“雖然權利大,責任也大,一個做不好,就被人唾罵,再差一點,就被記在曆史書上,蓋上無能兩個字,出宮也不方便,整日在這紅牆黃瓦中,多寂寥。”
康熙的心哇涼哇涼的,在她眼中,皇帝是這麼悲慘的嗎?但她說的又偏偏都對,想反駁都反駁不了。
康熙聲如洪鐘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,坐上龍椅,便可萬萬人之上。”
秋暖眨眨眼:“然後呢?”
“我感覺,當個閒散王爺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錯,還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。”
隨即又皺著眉頭道:“不過也是,你這是古代,和現代情況不一樣。”
康熙:“有何不同?”
“我想讓我哥繼承家業,是因為公司我有股份,哪怕我哥看我不順眼,他也要分我錢,我還是能活的逍遙自在,更不會有生命危險,就是沒有公司的話語權罷了。”
“你們這不一樣,古代是皇帝的一言堂,看誰不順眼了,就弄死誰,這樣就比較可怕了,生命財產都沒有保障。”
康熙腦中靈感一閃,隻是逝去太快,捕捉不到,便也暫時放下。
想到秋暖說其他地方都在極速發展,心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,有了一種急迫感,就像是參加了一場命運的賽跑,稍微停頓一下就會被甩下來。
從牛角尖裡出來,心裡沒有巨石壓著,身體困乏全都冒了出來,也給秋暖露了個笑臉,按耐住自己想熬夜處理公務的想法。
“朕會注意身體。”
這雙方都敞開心扉的談了,秋暖不由的跟康熙打著商量:“皇上啊!你看,能不能也讓清醒後的我知道真相,要不然我還守著一個透明的秘密,小心翼翼的當宮女呢!”
麵前的膳食都涼了,康熙也無甚在意,直接拿著玉筷慢條斯理的吃著:“不行。”
秋暖反抗:“為什麼?要不然我就像個傻子一樣。”
康熙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,一瞬間恢複了之前的帝王霸氣,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:“你要是知道了朕知道了你的秘密,並且不會拿你怎麼樣,這紫禁城估計也裝不下你了。”
“朕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,被你一口一個康熙,一個玄燁的叫著,到時朕是治你的罪,還是不治你的罪?。”
聽到是這個原因,秋暖隻能嗬嗬傻笑,連連擺手:“不會不會,我不會這麼沒規矩的,我第一次是以為自己死定了,就想著過過嘴癮,誰能想到後麵叫習慣了,我發誓,以後堅決不叫你康熙和玄燁了。”
康熙伸手給自己盛了一碗湯,在秋暖亮晶晶的期待目光下,說出無情的拒絕:“朕不相信你。”
經過剛才她挖空心思的勸慰自己,現在在聽她對自己直呼其名,康熙覺得也無甚大事,小丫頭,性子純真,沒必要非讓她和彆人一樣,規規矩矩的。
梁九功進來後,秋暖為了和斷片前的記憶鏈接上,繼續站在桌邊拿著筷子試菜,衝著坐在龍椅上,吃飽喝足,心情舒暢的康熙喊:“你能不能不要老找我聊天了,也不知道怎麼想出來這麼損的主意的,我都快吃吐了,再聊幾次,就要成了大胖子了。”
康熙點點一旁的梁九功,甩鍋道:“他想的主意,與朕無關,今日也是他擅自做主的。”
秋暖悲傷道:“康熙,你真的不能讓我知道真相嗎?”
康熙端著茶碗,輕輕吹了吹,搖了搖頭:“現在這樣,很好。”
秋暖轉頭,悠悠的眼神瞥過去,康熙你良心痛嗎?
自那日起,康熙像是小孩過了叛逆期,一切恢複如常,隻是進出乾清宮的官員絡繹不絕,腳步皆是匆匆,不知外麵有怎樣的風雨變幻。
天不亮時,月英幾人就要上值,她們走後,秋暖就換了衣服去書店,等到自己上值的時間,再回來。
有係統盯著侍舍,也不怕有人發現她不見。
這快半個月了,連個鬼影都沒見到,哪怕秋暖耐心不錯,也有些坐不住了,難道是自己太過謹慎了?
店外有人駐足,秋暖趴在長案上向外張望:“可是要看書?”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