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打過之後就不怕皇上罵你?”
十阿哥眼尾微眯,像是沒想到她能問出這麼蠢的問題:“多一次少一次有什麼關係,皇阿瑪總不會為了一個宮女打我一巴掌,最多罰兩個月月俸,你覺得我會缺這點錢?”
這天是聊不下去了,秋暖還真怕十阿哥去打人一巴掌,千叮嚀萬囑咐:“你可千萬彆去,皇上打了那宮女十板子,比我慘多了,我現在就想低調,你彆又把我招搖了出去,我可不想被你牽連。”
十阿哥:……“你這話說的真沒良心。”
秋暖站起來彎腰撿了兩支落梅,打算拿回去放在房間,添抹色彩。
“給我折一點,今年的梅花還不錯。”
他安安穩穩的坐著,恬不知恥的讓一個女孩子給她動手折梅花,秋暖手指拿著梅枝震驚道:“你讓我給你折梅花?憑什麼?”
十阿哥笑的不懷好意:“憑我是阿哥啊!”
秋暖心裡土撥鼠叫,一口氣折了十幾支,全扔到他懷裡,自己空著兩手轉身就走。
坐著的人從十幾支梅花中選了兩支出來,站起身大步上前,塞到她懷裡:“你折的時候也不仔細看看,這兩支梅花奇醜無比,拿走拿走,配不上本阿哥,路上若是遇見了人問,就直接說是我選剩下丟的。”
說完也不等秋暖反應,手握著剩餘的紅梅枝大步離開,昂首闊步的如同打了勝仗的將軍。
秋暖:這人腦子能不能正常點。
從梅園回侍舍,她走了條小道,路上零零散散的幾個人,秋暖也未躲,懷裡抱著梅枝大大方方的走,不管她們的嘀嘀咕咕。
康熙出來前,她以為挨打了就挨打了,一個宮女怎麼反抗的了佟妃,也知道她故意挑事想散散火,道理都知道,隻是依舊無法承受這份情緒。
康熙出來後打了那宮女板子,無論是什麼原因,也算是幫她出了氣,委屈散了點,卻更加想家了,她一點都不喜歡這裡。
她情緒低落,係統怕她撂挑子不乾了,跑出來道:“你是不是疼的?我可以讓你的臉恢複過來。”
剛推開門,臉上的火辣感就退了去,秋暖忙伸手去摸臉,光滑一片,環顧四周,幸虧沒人,若不然彆人非把她當成妖怪不可。
關上門:“你幫我把臉恢複過來,要不然這解釋不清楚。”
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,係統氣的半死,把她的臉恢複成腫紅的模樣,氣咻咻的也不在說話。
她心情不好冷著臉,絲雨也不敢多惹她,畢竟皇上都把佟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打了,萬一再鬨起來,自己也落不得好。
冬雪下值後擔憂的快要哭出來,在她屁股後麵隻打轉,幫她端水遞帕子,照顧著她的情緒,秋暖忍不住笑道:“我沒事。”
冬雪看著她的臉,眼淚汪汪:“秋暖姐姐,你若是心裡難受,就哭一哭,哭一場就好了。”
秋暖把她拉到床邊,如大姐姐般摸了摸她的頭:“我真沒事,早些睡。”
熄了燈,她們都慢慢睡去,秋暖躺在床上看著漆黑的房頂,把今日之事細細回想,心裡如翻江倒海,初來乍到時,她麵對康熙,麵對梁九功,氣憤大過了委屈,用自己的方式反擊了過去。
而昨天,她卻委屈大過了憤怒,像是慢慢喪失了自己,她恐懼,恐懼自己會變成溫水裡麵的青蛙,最後被這個封建社會同化。
她將不再是她,變的和這紫禁城的其他人一般,有了奴性。
被窩裡溫熱,她卻生生打了個冷顫,連頭發絲都是冷的,心中的恐慌無法壓製。
她就靜靜的躺著,不知時辰,她急切的想逃離這個地方。
“係統,我可以不要這兩個身份了嗎?去另外一個地方,重新開始。”
係統:“可以啊,隻不過會是個黑戶,我隻能給你弄那一個身份,不過你這個身份也容易露餡,衙門要是真的想查,找了易秋相熟的人來認你,一眼就能看出來你不是他。”
秋暖:她已經不想再跟係統多說什麼了,這應該是最無用的係統了,野心與能力實在是不匹配。
披上衣服,動作輕緩的起身,外麵不知何時落起了雪花,天晚夜深,宮女不能在院中長時間逗留,秋暖走至一側的淨房:“係統,幫我把臉傷處理下,去書店吧!”
她想暫時逃離片刻。
天空飄著小雪,秋暖從書店柴房出來,就看到坐在院中石凳上的人:“這麼冷的天,坐這裡做什麼?”
熟悉的聲音傳來,蘇洪還未轉頭,嘴角便先笑了笑,起身道:“等你。”
秋暖的腳步停了一瞬,不知他是故意的,還是無意的,說的話,這麼似是而非。
一共兩間房,一間堆的雜物還沒收拾,秋暖冷的縮著脖子:“去廚房吧!小樹小草應當睡了,不要吵到他們了。”
雪漸漸轉大,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,蘇洪快走了兩步,提前一步到廚房,推開木門。
秋暖進了廚房,跺了跺腳,這古代的冬天,可比現在冷多了,真讓人受不了。
蘇洪拉過還有溫熱的火盆,蹲下身加了些新碳,又拉過一旁的木樁:“你坐下了烤烤火。”
秋暖把手伸到火盆上:“我不是說了嗎,把新客名單放在店裡的桌子上就可以了,我過來會自己去看,你不用等我。”
蘇洪單膝點地,從懷裡掏出名單:“字有些醜。”
“比我的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