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阿哥正趴在床上眯著眼打盹,手裡的書搖搖欲墜,快要落下。
十四阿哥急急忙忙進來:“十哥,十哥。”
喊的他一驚,手裡的書終於塵埃落定掉了下去:“你是不是又想讓十哥教教你拳腳功夫?”
對於他的心思,十四阿哥看的明白,此刻也不受他威脅,作勢要走:“那你繼續睡吧!我讓秋暖回去。”
十阿哥一愣,忙從床上坐起來:“秋暖來了?”
十四阿哥邊往外走邊說:“來了,我現在去跟她說,你要睡覺,不想見她。”
十阿哥喊了聲回來,摸了摸頭上包紮起來的傷口:“還能看得到血嗎?”
十四阿哥停下腳步,一言難儘:“你就破了點皮,流了那麼一丁點血,早沒了。”
十阿哥不死心的抬手往傷口處啪啪拍了幾下:“有了嗎?”
“沒有,不過要是再不讓她進來,可能她就走了。”
十阿哥揚聲喊:“小文子,讓秋暖進來。”
秋暖在外麵等了片刻,進來後就看到十阿哥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,頭上還包了一圈布條,驚道:“還真的挨打了?”
十阿哥虛弱的點點頭,像是難受極了。
他的演技精湛,堪稱完美,隻是十四阿哥差了那麼一些,嘴角抽了抽,轉過頭像是不忍直視。
“啊,有蛇。”
“那呢?那呢?”
空氣中夾雜著尷尬,十四阿哥樂的哈哈大笑,直不起腰來:“十哥,你這一蹦而起,都能上山打虎了。”
十阿哥擋在秋暖麵前,摸了摸鼻子,故作鎮定的又走回床上躺下,仿佛剛才的那一幕不曾發生。
他無礙,秋暖也就放心了,也不繼續下他麵子:“既然十阿哥傷的這麼重,那奴婢就不打擾十阿哥養傷了。”
說著轉身就往外走,十阿哥著急道:“我真受傷了,皇阿瑪拿茶盞砸的我。”
秋暖心裡一驚,忙回頭看他額頭,被包紮的看不出傷口如何,向他走了兩步關心問:“可嚴重?剛才起的急暈嗎?”
十阿哥捂著腦袋剛想說暈,就被十四阿哥拆台:“就破了個皮,皇阿瑪往他腳邊砸的。”
兩個人的話,秋暖覺得十四阿哥的話真實:“那為何他額頭還傷到了?”
十四阿哥:“茶盞落到地上,四分五裂,有一片劃到了他的額角。”
秋暖轉頭看十阿哥,稍顯無語:“你還真是倒黴。”
“那此事就此過去了?”這次康熙這麼理智的嗎?
裝不下去十阿哥也就坐在床邊穿著靴子,道:“爺明日就走了。”
秋暖:“去哪裡?”
十阿哥:“去漠南,給各部送年賞,回來應當要年後了。”
蒙古冬天肯定比這邊寒冷,他冒著風雪去送年賞,實在不是一個好差事,這一切的起因是給她出頭,要說秋暖不愧疚,那是假的。
漠南?若沒記錯,阿巴亥部好像就是在漠南,康熙是想讓他去和未來福晉培養感情嗎?這樣想來,也是不錯,成婚前能接觸接觸。
她低著頭思索未說話,十四阿哥上前兩步笑的像個傻子:“十哥如此待你,感動不感動?要不要給他當個側福晉?”
微微轉頭,和十阿哥的眼神對上,明亮中帶著一絲期許,秋暖麵上露出歉意:“對”
像是能猜出她的回答,十阿哥揚了揚下巴,肆意道:“你還不值得爺大費周章,如此行事,所作所為我自有自己的思量,可千萬彆為了這事感動。”
十四阿哥看不下去他的口是心非,說了句走了走了。
他離去後,秋暖真誠謝道:“無論十阿哥是因何,都算是為我出了口氣,秋暖謝過十阿哥。”
十阿哥走到門外對著小文子說了幾句,才轉身回:“爺願意,我還以為你是來罵我的呢!”
秋暖不解:“我為何要罵你?”
十阿哥:“你不是很怕與我牽扯上嗎?”
“我是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嗎?”
十阿哥鄭重點頭:“你是。”
說話間,小文子提著食盒進來,一一擺在案桌上。
十阿哥:“午膳還未用吧!吃一些。”
他對她的好,讓秋暖有些心慌,自覺承受不起,回報不了,垂下眼淺笑道:“不打擾十阿哥用膳了,奴婢回膳房吃。”
說完也不等十阿哥說話,腳步急促的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