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阿哥眼神微涼:“郊遊嗎?讓人把被子給她拽掉,這天能有多冷。”
“蘇洪他們如何了?”
桂忠:“蘇洪在城中租了個一進的小院,昨日除夕,還聽到裡麵放了鞭炮。”
四阿哥:“那便好。”
現下她與蘇洪恩怨了清,係統應當過不了幾日就會回來,到時秋暖受不了疾苦回到皇宮,秋易這個身份弄一個遇劫匪死去,此事也就算是暫時告一段落。
此後嚴查黑戶,這項律法加重,她便隻能是秋暖。
大年初一,街上沒什麼行人,被子已被拽掉,秋暖縮著脖子鐺啷啷的走著,另有犯人兩男兩女,衙役就是剛才見到的兩個。
秋暖無聊閒嘮嗑:“都是兩個衙役看押五個犯人嗎?就不怕犯人團結一致,把衙役哢嚓了,跑了嗎?”
“我對寧古塔還挺好奇的,你們是不是去過很多次了,跟我說說一路上的見聞唄?”
“還有,你們倆大年初一就出差,家裡的娘子不會哭訴嗎?是哪一個不靠譜的人安排的?”
“總不會是皇上吧?如果是皇上,估計你們也不是普通的衙役了,畢竟都能麵聖了。”
她如蒼蠅般吵鬨,倆衙役忍了又忍,實在忍不住,怒道:“快走。”
秋暖哦了一聲,又湊過去與另外四個同樣帶著枷鎖的人嘮嗑:“我們五打二,要不直接揍了這衙役,去占山為王吧?”
話落,六個人齊齊停下望向她,說話這麼大逆不道的嗎?
秋暖心裡有了底,麵上裝作無所知的樣子,走了兩步回頭自然道:“走啊!停下乾嘛!我記得發配不是要一天走五十裡嗎?再不抓緊,就要走到半夜了。”
衙役嘴角抽了抽,一天五十裡,那要天不亮就出發,她一覺睡到太陽高升,而且上麵還囑咐不能催著她趕路,彆說走到半夜,就算是一夜不睡,都不一定能走完五十裡。
一行人繼續往前走,兩個衙役麵色沉重的走在後麵。
“我們現在是衙役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她是犯人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她剛才說要占山為王。”
“嗯,聽到了。”
倆人同時沉默下來,聽到是聽到了,隻是不能打也不能罵,他們能怎麼辦!
秋暖折騰後還挺高興,走著看著,如果不是身上的刑具,反到真的像是郊遊一般。
十阿哥騎馬走在大街,看著快要出城的一行人,夾了夾馬腹向前,眉頭緊皺:“這是要去何處?”
他剛說話,秋暖就把頭低了下來,連看都不敢看他,要不然真解釋不清,越來越亂了,她自己都沒摸清怎麼回事呢!
十阿哥身旁的阿保勇扯著韁繩,怕他們不認識:“這位是十阿哥。”
兩個衙役對視一眼,其中一人上前回道:“回十阿哥,他們這五人都是發配寧古塔的罪犯,奴才二人押送他們。”
十阿哥騎著馬繞了一圈,更是奇怪:“哪有年初一押送犯人去寧古塔的,再說,這其中還有兩人是女人,路上天寒地凍的,怕是都走不到半路。”
他刨根問底,衙役抱拳道:“奴才隻是奉命而行,具體為何這樣決策,奴才不知。”
十阿哥還想再問,阿保勇提醒道:“十阿哥,你不是說要去阿靈阿大人府上嗎?”
十阿哥嗯了一聲,他要找阿靈阿問問,最近這外麵有何事發生,皇阿瑪給他變了婚事,總要有個緣由,不知緣由,他心裡不踏實。
他帶人離去,秋暖才鬆了口氣,也直起了身子,還好他沒認出來。
十阿哥走著,想了想又勒住韁繩,回頭看著出了城的一行人說:“你等下去順天府問問,是否有這回事。”
阿保勇點頭應是:“是有些奇怪,再怎麼著,也不至於是這個日子。”
他停住馬不走,阿保勇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那行人:“十阿哥,你看什麼呢?”
十阿哥盯著穿灰色棉衣,走幾步還蹦躂一下的小個子男人看了會:“無事,走吧!”
還算寬闊的官道行人不多,秋暖回頭就看到遠遠跟著一人,一身襤褸,滿是塵埃,身後兩個大大的包裹,一步步的走來。
其他人也停了下來,認不出便以為是無關緊要之人,衙役催道:“繼續走。”
秋暖心中狂跳,一個人名浮現腦海,卻不敢相信,不會吧??
刻意放慢了腳步,時不時的回頭,等那人越來越近,離遠時,她終於能確認,這還真是蘇洪。
隻是現在的模樣,並不比在破廟中相遇時好。
說不清是什麼感受,她之前是從未有過奢望,有個人可以與她共患難,更不會想這個人是蘇洪。
帶著枷鎖小跑過去,蘇洪全身臟兮兮的,在她眼裡卻像是閃著溫暖的光芒,雙眼亮晶晶問:“你怎麼來了?”
蘇洪先看了眼傻掉的衙役,才笑了笑回:“我把小樹小草安頓好了,跟著你去寧古塔,冷不冷?我給你帶了衣服和吃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