驛卒不識四阿哥,剛把燈提了提,就看到眼神犀利的藍翎侍衛犀利寒氣中帶著不滿的眼神。
嚇的跪在地上回道:“秋暖在房中睡覺,犯人與衙役中並無一個叫蘇洪的人,不過今日一同來的有個乞丐。”
桂忠問:“那這個乞丐呢?”
驛卒顫顫巍巍:“是衙役,衙役說給他拿被子,讓他進驛站睡在角落的,與小的無關。”
說著就指了過去:“就睡在這裡哎,人呢?可能是如廁去了,他並未找我拿鑰匙,我也沒聽到開門聲。”
桂忠走過去拿刀尖挑起被子,轉頭道:“貝勒爺,沒人。”
今日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失了控製,四阿哥心裡升起一絲煩亂,若真的對秋暖刀兵相見,那康熙定要發怒。
回頭看了眼無損傷的鎖,冷聲道:“你去看看秋暖還在不在房中,其他人把驛站搜一遍。”
說著又低聲對著桂忠說了幾句。
秋暖藏在柴堆後麵,離的不近,話也聽的斷斷續續,隻聽到自己和蘇洪的名字,還有什麼搜一遍,心裡把四阿哥和康熙罵了千。
門口有兩人守著,逃也逃不掉。
蘇洪握著她的手,輕聲道:“彆怕。”
是死是活,秋暖其實沒這麼在意,她在這裡沒有什麼留戀的,隻是牽扯到蘇洪,她便是愧疚不已。
轉頭看他:“你要是因為我死了,後悔嗎?”
蘇洪想了片刻,隨後笑了笑:“有點,我還有心願未了,不過若是知道這個結果,我應該還是會來找你的。”
秋暖歎了口氣:“你真夠意思,放心,我不會讓你出事的,我去找他談判去。”
說完就貓著身,往另外一個邊角去,隨後站起來喊:“四阿哥。”
她站在清冷的月光裡,穿的厚重,顯得臃腫,臉上的膚色也黑了不少,如同在街上遇見那次,肆意的像個小少爺。
蘇洪心裡又想,小樹說的真不錯,還真是不太聰明,他們已追到此處,便是再也跑不了了。
最不想發生的場麵出現,四阿哥沉默半晌。
蘇暖笑道:“四阿哥是想裝作不認識我嗎?我剛才還聽到你說抓我和蘇洪呢!”
院中的燭光已點,印在四阿哥漠然的眉眼:“並未說抓你,蘇洪租了城南的房子,有人狀告他偷了院中樹下的錢財,我隻是帶他回去審問,若是冤屈就會放了。”
既然不能讓他們離心,那便先除了易秋這個身份,蘇洪留下多有不便,還是要先行帶走。
對於他的話,秋暖一個字都不信。
侍衛快到跟前,蘇洪自己站了起來,抬步走向秋暖。
秋暖把他護在身後,才回頭說:“雖然我不覺得你能跑出去,但是你多少也跑一跑。”
看了看一院子的人,又說:“算了,彆折騰了,傷了疼的還是自己。”
她護人護的結實,四阿哥看著她進退兩難,倒不是怕傷了秋暖,在他看來,秋暖無招兵買馬的能力,一切都在掌控中,要指著他們活命,受些委屈又如何。
但他要顧著康熙,心中思量著是否把兩人全帶回,上策既已無用,那便隻能換換彆的了。
噠噠的馬蹄聲響起,還未見人,就聽到響亮的喊聲:“四哥,四哥。”
四阿哥+秋暖:頭疼,怎麼他也來了。
十阿哥騎馬到門口,看到院中對峙的情形嚇了一跳,翻身下馬,邊對著四阿哥乾笑,邊走到秋暖身前。
隨後回頭,借著燈光打量了一番,肯定的點點頭,像是確認了什麼一般。
大大咧咧的開口:“四哥,這就一點小事,發配什麼寧古塔,那是人待的地方嗎?你不會是因為看不慣我,才為難他的吧?”
說完回頭對著秋暖憨笑了下:“你彆怕,大舅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