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早朝讓各出一道試題,選了三份與皇上自己出的一份一起送出宮,在學子進入考場後,請了學子的家人與小廝到考場前,先依次展開四份試題,隨後合上匣子,再選一人上前抽今年考題。”
“另選了部分學子家人與幾大書院的院長和夫子,進入考場,一人一侍衛共同巡視考場。”
“同時命西林覺羅·塗蘭,與西林覺羅族另幾人一同看守考卷。”
家康一口氣說完,秋暖心裡給康熙豎起了大拇指,想的法子還挺好,在外人來看,十阿哥此次科考,得失最大的當屬西林覺羅家,一步登天,還是窮困潦倒,可就看十阿哥成績如何。
而康熙的心思未明說,但這前麵兩個安排,就像是表明不想結這個兒女親家,要把十阿哥作弊的路堵死。
心裡覺得十阿哥作弊的人肯定還是有,不過隻要大多數認為十阿哥是憑著真才實學的,那就是成功的。
秋暖所猜不差,家康說了一盞茶的功夫,才把十阿哥的話複述完,說的嗓子都快冒煙。
秋暖坐在地頭托著下巴,突然異常想念十阿哥,麥子種到地裡了,最近兩天也無事,猛的站起來,衝著地中間喊:“月英。”
月英忙折回來。
“月英,我們進城一趟吧!”
月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:“可是回去找十阿哥?十阿哥在宮裡,我們明麵上是被發配過來種地的,若是回宮找他,怕是多有不便。”
秋暖拉著她,風風火火的回房換衣服:“沒事,我們在城裡找間酒樓住,等明日去送他進考場就可以了。”
家康趕著馬車,都快感動的熱淚盈眶,不容易啊!終於讓十阿哥等到了。
三個人前腳入了城,後腳就關了城門,秋暖直呼好險,差一點就進不來了。
連問了五間客棧,間間客滿,秋暖站在客棧門前,直歎氣:“愛情使人衝動啊!怎麼就忘記這個當口,客棧肯定客滿呢!”
回頭求助兩個土著:“有什麼好主意嗎?”
家康向前兩步,抬頭望了望:“寒冬已過,我們可以睡屋頂對付一夜。”
秋暖傻傻抬頭,客棧那兩層樓,是她望塵莫及的高度,彆說睡,爬都要爬一夜。
還不待秋暖拒絕承認自己的無能,身後的月英就一臉踹了出去,隻把毫無防備的家康踹的單膝跪地,嗷了一聲。
踹過人的月英,麵不改色,叫眉頭都未動,秋暖暗道,狠人啊!
家康腰上挨了一腳,疼的他隻抽氣,握著刀的手緊了緊,站起來臉上帶了怒色。
秋暖忙站在月英身前,邊張開雙臂護住她,邊勸和道:“可不能打女人啊!”
家康想來也對,月英雖然不是柔弱女子,但也是女人,真打他也下不去手。
隻是還不等他大方的表示下不為例,就聽到月英說:“習武之人,不分男女。”
秋暖轉頭,偷偷摸摸,聲音壓低問:“他打不過你?”
月英:“嗯,最多。”
叔可忍嬸不可忍,家康也是選出來一等一的侍衛,這宮女居然覺得自己在她手下過不了,太欺辱人了。
當前就把刀橫在胸前,想要找個地方較量一番。
月英連眼都未抬,與秋暖說了一個地方,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前走。
還橫著刀站在原地的人,聽到前方傳來明晰的對話。
“家康這麼弱的嗎?連都過不了。”
“嗯,對於我來說,太弱了。”
一陣風吹來,吹動他的衣角,像個石像般,不知反應,腦海中都是那雲淡風輕的三個字,太弱了,太弱了。
城中多有不便,不甘的收
起刀跟上去,暗暗發誓,等回了莊子,他一定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月英,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。
月英剛才說,有一個落腳的暗衛點,住處不大,但一應俱全。
屋頂和一應俱全的住所,秋暖肯定選擇後者。
已快到宵禁,街上來往的人不多,秋暖對武功這兩個字,有著萬般的好奇,一路上問個不停。
“你們真的能睡屋頂嗎?”
月英:“嗯,樹上也可以。”
秋暖星星眼:“好厲害,上次說和你學武,你還沒開始教我,你說我要是好好學,以後能打過十阿哥嗎?”
月英毫不猶豫道:“打不過,你要是苦學個十年,大約能接他,這是在他無長進的情況下。”
秋暖:突然不想吃這份苦了
看出她的黯然,月英微微轉頭看她:“還學嗎?”
“學。”秋暖連一秒都未猶豫,她學這個是為了防身,又不是為了和十阿哥打架。
兩個人說著話,來到一處一進的宅子外,月英借力跳過牆頭,拿著鑰匙又折了出來。
利索的打開門鎖,秋暖邊往裡走,邊小聲問:“這暗衛的落腳點我來住,到時不會被彆人發現,暴露了吧?”
月英把門從裡麵關上,搖頭:“不會,我拿了鑰匙開了門,這處宅子就廢了,以後不會再有暗衛過來了。”
秋暖腳步微停,環顧了下四周,心痛道:“這一晚上廢一個宅子,好浪費。”
家康就慢了那麼幾步,就對上了一扇緊閉的大門,用力的拍了拍:“還有一個人呢!你們把我忘外麵了。”
叫了半天門都無人來開,他後退了兩步,還是直接翻牆頭算了。
此處牆不高,隻是腳剛剛踩到頂,就被人一腳踹到了牆外,牆裡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睡屋頂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