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第 96 章(2 / 2)

心中祈禱著後麵的就彆再問了。

可惜天不遂人願。

吸取剛才自己的教訓,康熙先試探著問了一句:“你會背他的詩嗎?”

秋暖沉默了片刻,看康熙眼中的光快要熄滅,忙重重點頭:“會。”

她剛才太過糾結,康熙的信任少了兩分,半信半疑:“當真?”

“當真,乾隆皇帝的詩朗朗上口,廣為流傳。”舉起兩根手指,做發誓狀。

隨後像是無意的看了眼窗外,大驚小怪道:“哎呀,這都中午了,我要回去吃飯了,十阿哥肯定在外麵等著我呢!”

說著就想站起來跑,被康熙猛的一拍桌子震住。

這樣子要說心裡沒鬼,鬼都不信。

“坐下,把朕這個孫子的詩,背幾首來聽聽。”

秋暖欲哭無淚,乾隆的詩她是會背幾首,可那都是因為爛出名的詩,一般能聽的詩,她不會啊!

逃是逃不掉了,秋暖挪著碎步走回來:“汗阿瑪……”

康熙:“背。”

秋暖……背就背唄,凶什麼,心裡默默的和乾隆說了句:對不住了,大侄子。

“一片一片又一片,兩片三片四五片,六片七片□□片……”

康熙雙眼迷茫不解,秋暖都想唱一句:老朋友,你是否有許多問號。

“飛入蘆花都不見。”

“你看,最後一句話是不是點睛之筆,整個畫麵活了過來,就這首詩,可是被選入小學課本的哦,乾隆皇帝文學水平真的是,登峰造極。”

大拇指豎了又豎,康熙無視她的馬屁,獨自一人恍惚在那首詩裡,許久都未出來。

最後隻能替愛新覺羅的皇帝找麵子道:“前麵三句……”

儘力了,前麵三句誇不動:“最後一句不錯,頗有童趣。”

這句話誇出來,他的嘴唇都顫抖了兩下,心裡像百爪鬨心一般難受。

秋暖原是不想打擊他,但心中的壞心思又憋的難受,最後終是忍不住的小聲補充:“其實,後麵一句是大臣替他補救的,也就是說,前麵三句才是你孫子做的詩。”

哢嚓一聲康熙的心碎成了兩片,就那一句亡羊補牢的,居然還是大臣描補的?不不,他不信。

捂著胸口難以呼吸,愛新覺羅的皇帝,怎麼一個不如一個,不會作詩你就安靜會,瞎折騰什麼。

當了半輩子的康熙沒有這麼脆弱,秋暖看他的誇張動作還挺好玩,伸手拿了一個橘子,邊剝邊慢慢念著:“遠看城牆齒鋸鋸,近看城牆鋸鋸齒。若把城牆倒過來,上邊不鋸下麵鋸。”

隨後道:“彆難過,這是兩首黑曆史,他寫的還是有好詩的,隻不過沒有這兩首出名而已,我記不住。”

“還是那句話,咱數量取勝,無論怎麼樣,他都是第一,一天能做十幾首詩,多了不起,縱觀曆史,除了他還能有誰能做到,對吧?黑貓白貓,抓住老鼠就是好貓,不管怎麼樣,詩壇上有你們祖孫倆的一席之地。”

這話太過紮心,祖孫倆加起來四萬四千餘首,隻有一首入選了課本上,這也就算了,那最後一句,居然還是大臣寫的,丟人,丟人,太過丟人。

心裡的難堪消散不去,秋暖他又不好說落,猛的一拍桌子,衝著門外喊:“梁九功呢!還不滾進來,沒看見朕的茶都沒了。”

梁九功一直守在門外,聽他聲音不快,忙小跑進來,偷偷看了眼淡定吃橘子的秋暖,心瞬間定了下來。

舔笑道:“奴才該死,奴才這就給皇上換茶。”

康熙點著他,像個困獸道:“去去,把朕的那些詩稿,全都拿去燒了。”

氣憤,他現在最最討厭的就是作詩了。

秋暖著急說:“梁公公,皇上不喜歡,我喜歡,全都送到我家,我要珍藏起來。”

康熙鼻子出氣:“珍藏有何用,一堆無用詩。”

隨後不知是被自己氣的,還是被孫子乾隆氣的,發狠道:“以後愛新覺羅的皇帝都不準作詩。”

梁九功腰彎似弓,嚇的不敢應聲,偷摸的看了眼秋暖,秋暖把橘子放在桌上,擺手道:“不至於,不至於,梁公公你先出去,汗阿瑪就是耍脾氣呢,我勸勸,剛才的話都不作數,你彆往外傳。”

康熙是真的喜歡寫詩,若讓他今後再也不寫,定是心癢難耐,隻是想到自己一輩子無一首精品,孫子不爭氣也是如此,就覺得對不起愛新覺羅的列祖列宗,丟人丟到了幾百年後,乃至更久。

得了她的話,梁九功忙退了出去。

“汗阿瑪,氣一會就行了,這都是小事,你是帝王,又不是詩人,寫詩就是副業,沒必要拿自己的短處比彆人的長處。”

短處兩個字又紮了康熙的心窩子,轉頭不測的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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