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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白硯的時尚資源不好,是相對於他自己如今的咖位而言。獎項人氣他一個不缺,各種能給藝人當成就標誌的時尚雜誌他也上過,站在鄙視鏈頂端的奢侈品代言,卻隻拿過某個化妝品指定單品。

對一個27歲的影帝、有高級感的美男一線大咖來說,這待遇確實跟他本人特質不匹配。

原因很簡單,對時尚圈而言,白硯的好感度沒刷夠。

拿高處的服裝品牌打比方,目前,幾大奢侈品牌篩選合作藝人有個漫長的過程。簡單說就是以倨傲的姿態等待各檔次藝人向品牌示好。

藝人本身要注意表現自己對某大牌厚愛,街拍秀一秀新款,紅毯再秀一秀新款。然後拿卡去看個秀,偶爾幫人站個台,時常在自媒體表達一下自己是某產品的忠粉,做到這些,品牌方也未必給名分。

街拍秀衫,白硯能做到,藝人注意穿著維持良好公眾形象是本職。

看秀、站台,那就顧不上了,白硯收到的邀請不知凡幾,隻要不是他的代言,他就不到場,原因很簡單,人在劇組,無暇分神。

時尚圈有自己的利益鏈,一個藝人,利益共同體越多,推你上位的力量越大,這是所謂的交情。

時尚媒體是利益鏈上尤為重要的一環,白硯跟時尚媒體的交情也談不上好,每年幾大刊各種活動,他基本趕不上,原因也很簡單,人在劇組,無暇分神。

這樣的活動每推一次,經紀人就得絞儘腦汁給人家寫致歉信。可再誠懇再有社交智慧的道歉信,發出去一次,人家能吃,發出去十次,人家就當你是耍大牌。

於是,白硯雖不至於被時尚圈封殺,彼此的態度卻一直是忙碌臉對冷漠臉。

彆人為代言打得頭破血流,他心思全在演戲上,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。

那個化妝單品代言也是經紀人使上吃奶的力氣才掙來的。

到了白硯這個咖位,沒一個像樣的國外奢侈品代言,可不是少賺一筆錢的事兒,放在黑子那這就是嘲點,不土不low都要挖空心思你編排點土low味。

當然,這些都是經紀人的說法。

裴摯聽完,“就這些?”

經紀人微微笑:“好像就這些。”

裴摯不予置評,挑了下眉,揮揮手,“回頭見,等我消息。”

這人要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屁股決定腦袋,要說利益,時尚圈跟娛樂圈利益牽扯能少得了?即使白硯自己顧不上,隻要公司夠爭氣,也不會爭不到一個好代言。經紀人居然半個字沒提。

真是一堆不省心的貨。他哥果然受委屈了。

嘲點?什麼時候演員專心演戲成嘲點了?他平常都不帶這樣胡說八道的。

土?不就身上穿的手上提的那點事兒,不沾點洋人的藍血氣兒就叫土?還low?這笑話油膩程度幾點幾?簡直睜眼說瞎話,不是他自誇,他哥那是仙人氣質,一片布都能穿出秒殺凡人的效果。

行,人家管嘲他管打臉。

他就讓要這些人看看,有些東西,除非他哥不想要,想要就能拿到。

白硯不知道竹馬弟弟正跟經紀人一塊兒圖謀大事,上樓回家,家裡沒人,出門時幾個房間門都敞開透氣,裴摯房間也是空的,裴摯本摯和那一大堆粉紅泡泡都不在。

幾分鐘前明明作勢回家的人牽著粉紅氣場能去哪?天知道。

白硯挺習慣,六年前就是這樣,裴摯分明在旁邊好好走著,他隻眨個眼的功夫,人就能消失,而後連著幾個小時不見人影。

以後誰跟裴摯過日子,估計真得備根狗繩把人栓起來。

不過,這次裴摯比六年前長進了些。

片刻後,白硯接到個電話,“我中午不回,彆給我留飯。”

他淡淡嗯了聲就要掛電話,可裴摯又叫住他,“你都不問我去哪?”

白硯乾脆沒說話,誰要知道你去哪,你是我的誰?

“那好吧,”裴摯說:“記住,我是愛你的。”

白硯果斷按下掛斷,這還沒完沒了了。

他平生最討厭的場麵——裴摯對他說我愛你。

裴摯跟公司的郝總喝了下午茶。

晚上,約了位長輩出來吃飯。

前些天,弄遊艇給裴摯辦接風宴、又被嘲成鴨子的那位發小叫湯昊。今兒約的這位長輩就是湯昊的姑姑,名叫湯珍珠,時尚雜誌編輯,對,就是女魔頭一個。

湯珍珠也算是看著裴摯長大的,痛快赴約,坐下後說:“我還打算過幾天再讓湯昊請你們這幫孩子來聚聚,沒想到讓你先約上我了,你身體恢複得怎麼樣?”

裴摯跟她客氣幾句,不想多繞,問:“你認識我哥白硯嗎?”

他發誓,這話一出口,湯珍珠神色沒動,可眼睛裡頭真切閃過一道光,是興奮。

湯珍珠說:“當然認識,可他好像不太樂意跟我們打交道,他是你朋友?”

是不是?就問是不是?他哥那美色得不到時尚行家青睞?除非搞時尚的都是瞎子。

於是,裴摯接下來扯七扯八,乾脆沒提白硯。

一直到他快吃完飯的時候,湯珍珠放下刀叉,“剛才你跟我提白硯?我挺替他可惜,他明明就是個繆斯的類型,本來應該是時尚寵兒,好幾個大牌的亞洲或者大中華區總裁都看得上他,隻可惜,這中間隔的人太多了。”

裴摯把餐刀往盤裡一扔,“誰這麼混賬?”

湯珍珠笑了笑,混的可不就是賬嗎?說穿了全是經濟。

明星急著給自己找大牌,大牌就不缺有格調的代言人了?缺,奇缺!

白硯是什麼格調?在同一代生花中最有巨星氣質。說他不招品牌喜歡隻能騙鬼。

可白硯本身對品牌方冷漠,加上決定代言時各方神佛都出來角力,這畫麵就不太好看了。

她就親眼見過某人在某大牌中國區執行官麵前賣白硯的黑料。她本來是可以私下替白硯澄清的,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?白硯一向對她們愛搭不理,跟她又沒多大的利益牽連,愛才的人就不要麵子了?

可眼下,白硯要是托人來說項,那就不同了。更何況還是托裴摯,事兒要是辦成,她結三方善緣,裴摯這小子比她以前想的更了得。

湯珍珠笑著打馬虎眼:“不用跟那些人計較,我看,白硯本人也不在意這個。”

裴摯不高興地說:“總被人踩著,這口氣總咽不下。要不,你給出個主意?”

說到點了。

湯珍珠點點腕上精致手鏈,“這個,最近正在考慮中國區形象大使的人選,這邊看上的那位,總部很不滿意,幾天後品牌方有個晚宴……”

各退一步,白硯要給她麵子一起出席,她就肯動口舌,大家都好看。

三天後的下午,經紀人再次上門。

白硯聽男人說完全部,不由地皺眉:“借的?那對袖扣不是你買的新款?”

經紀人小心看著他的臉色:“電影節紅毯前一天,tony說你櫃子裡那些配當天的禮服都不合適,就托湯珍珠找品牌方給你借了一對。”

tony是白硯的造型顧問,白硯還不知道有這一出,不悅地說:“你們現在主意挺大。”

經紀人說:“大牌向明星出借產品,這不是常事嗎?他們這次的晚宴,你看……你最近反正也閒著,對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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