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真實(2 / 2)

回家路上,白硯在考慮一件事。圈裡人現在都懷疑他跟公司不合,要不他乾脆就不要澄清,畢竟,照他現在的步態走下去,得罪的人隻會越來越多,讓彆人把他跟草台班子分開看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,他能為草台班子做的依然可以不露痕跡地做。

要是真不怕帶累草台班子了……

白硯想想還有些小激動,圈裡有那麼多人看不慣他,他其實還挺享受這些人看不慣他又弄不死他的樣子……

趕緊打住,他被傳染上的瘋狗病又犯了。

不管如何,白硯心情不錯。

奇怪的是,瘋狗王子居然一反常態地沉默,一路都沒說話,好像在醞釀什麼。

果然,他們進家門。白硯聽見裴摯問:“哥,你晚上有時間沒?”

白硯總覺得有個套在等著他,“你先說你要乾什麼。”

裴摯眼神特彆專注特彆認真,“我有個朋友總是聽我提起你,挺好奇,想見一麵,你要是有空,咱們晚上一塊兒吃個飯。”

瘋狗王子那幫酒肉哥們,白硯一個也不喜歡,於是他問:“哪個朋友?”

裴摯說:“就是我們文珠國際的總裁郝鄔,你應該聽說過。”

白硯:“……”

這小魔星還真交了個正兒八經乾事的朋友?

郝總的名號他是聽說過的,這人平時行事低調,風評也不算差,裴摯跟這樣的人交朋友?

這些都不重要,自裴摯回來之後,白硯還真不知道這小混蛋平時跟哪些人打交道。

所以,白硯也沒多想,隻問裴摯:“你約在哪?幾點出去?”

外出時間定在晚六點。

帶白硯見朋友,裴摯覺得這是必須辦的事兒。

表白,有實質的表白,他拿金山銀山白眼都不會喜歡。可他還能想起來,七年前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,他把白硯介紹給朋友認識,白硯每次都有種被肯定的高興。

所以下午,裴摯給郝總打了個電話。

話是這麼說的,“給你個榮幸,晚上個陪我哥吃頓飯。”

郝總問:“你這是要乾嘛?”

裴摯說:“我就帶他跟我朋友見個麵,我以前那些哥們兒他都不喜歡,國外認識的一時又抓不著,隻能抓你了。”

郝總說:“跟白硯吃飯還不錯,可做你朋友,我一點也不榮幸。”

不管如何,這晚三人還是坐在了同一張飯桌上。

郝總也算是唱作俱佳,見到白硯後的第一句話:“久仰大名,哦,不是聽圈裡人說,是聽裴摯說,他總說你是他心裡頭一號重要人物,哎,我們這些兄弟加起來都沒你有分量。”

白硯覺得這人太自來熟,淡然又不失禮貌地說,“幸會。”

裴摯心想,看不出郝總這麼會說話,今兒這趟還真沒白找他。

於是晚餐的氣氛還算不錯,不管郝總的表現是否誇張,人對陌生人給予的好意總是容易抱有好感,白硯也不例外。

可是,到結賬前,裴摯出去接電話。

郝總突然放下杯子,端詳白硯一會兒,很認真地說:“最近發生這麼多事,好在最後都圓滿解決,你勢頭很旺,說句實在話,如果你要出來自立門戶,就算文珠不做藝人經紀,我都有破例跟你合作的想法。”

一下從自來熟的插科打諢變成了說正事的語氣。

白硯真以為郝總也要跟他談正事,淡淡道:“過譽。”

可郝總又問:“為什麼,你狀態看起來沒那麼好?換成彆人站在你現在這個位置,本來應該春風得意。”

正常人對這種不適時的話題深入都有戒備,白硯語氣冷了些,“哪裡不好?”

郝總很快笑了,“你看起來很憂慮,可能是對自己要求太高。其實這很不必要,至少在眼前,裴摯是可以依托的,你再怎麼隨心所欲,他都護得住你。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,兄弟本就應該互相支持互相倚仗,獨木不成林,不是嗎?”

白硯不出聲了,這人在寬慰他,斟字酌句,不提他跟裴摯的那層關係,表達的全是善意。

他最近遇上了什麼事,裴摯知道,替裴摯辦事的人一定也知道。

不是,他這些日子狀態有那麼差?

總而言之,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。

在會所門口告彆,白硯跟裴摯上了同一輛車。

白硯望著郝總遠去的車尾,一句話置評,“郝總這個朋友,你還算交得靠譜。”

裴摯說:“我這兒靠譜的朋友多了去了,等有機會,他們來國內,我挨個帶你見。”

白硯:“……?”國際友人?還得挨個見?

裴摯沒急著開車,定定望了他一會兒,接著,胳膊搭上他身後的椅背。

瘋狗王子似乎欲言又止,目光往窗外掃了一圈,收回來,凝視他片刻,眯了下眼睛才慢吞吞開口。

裴摯說:“這些年,甭管上山還是下海,我走哪兒都沒忘了想你,從七年前到現在,從國內到國外,我每個朋友都聽說過你。”

白硯:“……!!!”瘋狗王子這是成精了吧?

是成精了吧?

上山和入海,我在每一個到達過的地方想過你。

以前或現在,我每一個朋友都知道你。

瘋狗王子一定成精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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