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:“小時,我希望你簡單,快樂,永遠不用操心這些瑣事。我希望你明白,我永遠在你的身後。”
希望我可以成為你的底氣,你隻需要大方地往前走。
程薇時的心跳漏了一拍,緊接著感受到來自左心房一下一下的強烈振動。
她側臥著,心臟一側貼近床麵,跳動酥麻而又清晰,綿延不絕,酸酸漲漲。眼前枕邊還放著他帶回來的玩偶,看了許多眼,現在卻有點羞澀得不敢看。
喜歡他。從未如此明確的認識到這個事實。
喜歡他如此堅定的守護,永遠給自己溫暖的依靠。
喜歡他,無論她多麼難過,陷入自我懷疑,他總是靜靜地陪著她,沉穩的,包容的,擁她入懷。
真的,特彆特彆喜歡。
*
又是一個周五,今天下午沒有課,程薇時和謝璿兒約好了要去一家小酒館裡吃烤雞。
她坐在桌前上妝,和一旁的舍友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。
她們剛好聊到家裡人的工作,那個女生抱怨自己爸媽都是醫生,每天忙得昏天黑地,常常自己回到家二人都不在。
她是班上的支書,上次收集個人資料時也了解了一點程薇時家裡的情況,知道她父母不在,由叔叔阿姨監護撫養,也沒多問她。
倒是斜著眼,瞄了一眼也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的薑羚:“哎,對了,薑羚,你家裡是乾什麼的呀,怎麼沒聽你說過?”
“種地的。”薑羚答道。
程薇時心裡歎了一口氣。
上一世劇情裡,自己找事的時候也問了薑羚這個問題,她同樣是這麼回答的,接著就遭到了自己的一頓大嘲特嘲。
最後打臉時才揭曉,原來她家裡開著農貿相關的大公司,好像還研發一些作物。
沒多久,薑羚就收拾完出門了。她一走,那個舍友就轉過來對程薇時說:“嗤,瞧她那樣兒。”
她默默聽著舍友吐槽著薑羚的摳摳搜搜,一套黑運動服翻來覆去穿,也不洗也不換;沒錢沒見過世麵還硬要裝,非說彆人追的愛豆的大牌高定是借的,還是不值錢的款......
還有上次薑羚不知從哪拿來一個大麻袋扔到地上,麻袋上居然還印滿了某大牌的logo。
舍友嗤之以鼻:“我十年前就在火車站見過這種山寨!她什麼家庭,衣服穿了幾個周都舍不得換的人,還能買得起這個牌子?”
其實是這樣的,薑羚之前偶然發現了一套黑色運動服,便宜又好穿,質量也不錯,於是決定多穿這套衣服來鞏固自己的人設,免得穿她那些高級成衣會穿幫。
她一次性買了十套運動服,每周把換下的幾套裝在麻袋裡拿回家換洗。但是不認真觀察根本發現不了,在不明真相的舍友眼裡,確實挺像她一直穿同一套衣服的。
這樣類似的事情還有幾件,她又當麵直言過這個舍友最愛的愛豆的時尚資源很差,穿的都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瞧不上的,二人就漸漸起了摩擦。
程薇時問係統:“你說,是不是劇情和世界線起的作用,我這個炮灰跑路之後,為了讓女主的打臉大業順利進行,上次隻是在旁邊附和的舍友取代我開始奚落她?”
係統:【是有這個可能吧...】
如果有手,它此刻一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【我也不知道呀,我是第一次出來做任務......而且到現在都還沒聯係上我的上司。】
它覺得它特彆不靠譜,特彆對不起自己的任務者姐姐。
而且、而且回頭看這個任務,對之前的姐姐也很不友好。為了幫主角打臉成功,姐姐被強行變得尖酸刻薄,淪為一團炮灰......
程薇時尷尬的笑了笑,心說你聯係不上上司是因為我呀。
她收起思緒,看向情緒激動的舍友。
小姑娘平時挺正常一人,頂多有些快言快語,也並沒有瞧不起窮人的思想。偏偏一遇到薑羚就開啟冷嘲熱諷的歧視模式。
不過薑羚上一世拿的麻袋可不是大牌的袋子,而是農貿市場裡用來裝菜用的那種再普通不過的袋子,還因此被程薇時狠狠嘲諷了一番。
程薇時搖搖頭,隻得對舍友語重心長的說:“管她用什麼呢,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。”
沒人搭腔,自己再能勸則勸,說不定可以讓彆人也擺脫劇情的束縛。她希望能過個平靜無事的大學生活。
*
薑羚來到開好的包廂裡,坐在她身邊的小姐妹遞給她一杯果汁,打趣道:“今天謝煬他們本來說要去喝酒,一聽你要來,酒都不喝了。”
圈子裡都知道謝薑兩家在撮合他們倆,二人瞧這也是對對方有些意思。薑羚害羞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謝煬,對方剛巧從手機上移開視線,四目相對,很是曖昧。
謝煬身邊的男生卻突然大罵一聲:“我去,謝煬你管管你堂妹啊,說不幫真不幫,到底誰和她認識的更久!”
此人就是上次見麵時,對程薇時抱有興趣的那個富二代。那天結束後他就暗搓搓找謝璿兒要過聯係方式,可惜對方說什麼都不給。
後來他是覺得程薇時實在溫柔漂亮,心癢難耐,又哄著謝璿兒撮合二人一起出去見一麵,或者謝璿兒和她約會時帶上自己去拎包結賬什麼的,結果被謝璿兒打哈哈過去了。
他這一刷微博,謝璿兒剛發了一條,正是她和程薇時出去吃飯的合照。對方今天梳了個半紮發,一身小香風連衣裙,溫婉中不失嬌俏活力。
一個女生笑話他這副單相思的樣子:“得了吧,人家對你沒意思,謝璿兒幫你也沒用啊!”
謝煬另一個狐朋狗友調笑:“嗨,她沒看上你。”
“這樣,你把你前陣子改裝的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開過去,帶她晃一圈,她肯定求著問你要聯係方式!”
那個女生懟他:“拜金男以己度人!”
幾人鬨鬨又笑笑,沒把這事放心上。
薑羚聽到後卻一陣違和,若有所思。
*
那邊謝璿兒在訴說完最近的繁雜瑣事後,也想起這茬,問著程薇時的意思。
“我那朋友看樣子是想追你,問我要了好幾次你的電話,我沒給。你是怎麼想的?”謝璿兒說,“我是覺得,他當朋友還行,當男友的話有些不著調。”
她是看不慣那群人的放浪的,生怕自家好朋友羊入虎口。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”程薇時吃了一口香得流油的烤雞,忍不住和她分享,“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,認定的人了。”
“你的那個便宜哥哥?”最近程薇時聊天時提起對方的頻率越來越高,謝璿兒忍不住促狹道。
程薇時低下頭哼哼了兩聲,算是承認,昏暗的頂燈下愈發顯得小臉微紅。
“那就祝你甜甜蜜蜜~”謝璿兒端起玻璃杯,裡麵橘紅色的酒液混著冰球碰撞著杯壁,發出清淩的響聲,“也祝小畫家早日變成大畫家~!”
二人碰了一下杯,接著享受佳肴。這家酒館的烤雞很香,調製的雞尾酒也很出名。
她們點了同一種酒,酒體清透明亮,入口是微微的苦澀,繼而回甘,帶著一點草本的特殊氣味,鼻腔裡都是橙皮的香。
程薇時回著手機消息,謝璿兒問她:“一會兒你怎麼回?要不我送你吧,我叫了司機。”
程薇時搖頭,兩隻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:“不用啦,我有人接~”
便宜哥哥又來京市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