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那個戴著鬥笠的公子,意味深長地望著這一幕。
侍衛已經會意,連忙悄聲回道:
“安母確然盲了的。”
“那安家,不是說消失了麼?”
“回公子,小的打探了,那安家並未消失,隻是搬了家。”
公子便沉默不語,目如深泉。
林鳳霓見今日討不到好處,忽又想到安如月臉蛋的事情,眾人看不得,她私下看看對方總不能拒絕吧。
何況她有理由,就是給自己那個子虛烏有的醜丫鬟治臉。
否則就這麼走了,豈不是太沒麵子了。
“安大夫確是妙手回春,本小姐可否去裡間看看你的容顏,若有改善,好給我家丫鬟帶點藥回去。”
都是女人,安如月憑何拒絕。
“好,既然這位小姐主仆情深,我就帶你看看。”
安如月說完帶著林鳳霓走到了裡間,周圍一堆人悄悄跟了過來,好奇呀。
誰不好奇林大夫的廬山真麵目。
尤其是臨安城的年輕公子,安大大溫柔似水地問診聲音,早都深入他們的內心了。
跟那些老朽大夫比起來,臨安的老少男女,誰不喜歡安大夫。
所以~
安母怕自己女兒的醜模樣把病人嚇到,她連忙勸大家不要圍觀。
可依然有人透過門縫朝裡麵看。畢竟安母還要幫如月照顧一下生意,也不能一直守在門口。
偷窺者又緊張又興奮。
房間裡麵,林鳳霓盯著安如月麵上的帕子,像等著勝利的果實馬上墜落。
“林小姐,當初毀我容顏的人,今日巴著巴著想看我有多醜,會不會太惡毒了些?”
安如月不急著揭開麵布,而是緩幽幽地反問道。
時隔多載,林鳳霓哪肯承認,何況安如月就是查出來又能如何,無憑無證的,能把她怎樣?
不過,就在她剛想張嘴之時,忽然從空中飛來一粒藥丸,小如針尖,她來不及躲閃就直接飛入口中。
瞬間,她怒目圓睜,指著安如月破口罵道:
“我就是要你變醜,就是要毀了你的臉蛋,為何你從小錦羅綢緞,你父親身居高位,還有顧家這麼好的婚約,而我呢,來自窮鄉僻壤,父親同樣為醫,我爹爹卻隻能做個江湖郎中,我過得連你的腳趾頭都不如,憑何!”
其實,她隻身說出了心裡話。
外麵偷聽的人,隻感覺一股惡寒襲來,這穿著華服的千金小姐,竟是這麼一副嘴臉。
誰家的小姐?如此惡毒。
有人開始準備暗中打聽了。
當然,他們也很欣慰,原來安大夫真是出自官宦仕家呢。
難怪這麼知書達禮。
這種好人就該出自好人家。
安如月似乎也明白了什麼,這林家就是草根上位,把安家害得家破人亡。
“你可知道當初安家遭遇劫匪,是何人指使?”
安如月太想知道這背後主使之人。
“不知,原來你們安家這麼不招待見,仇家真多,我還說你們咋忽然搬家不見人了,原來如此,也罷,省去了我們林家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