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都是些散碎銀子,但按這個發展下去,在這臨安城買一套大宅子,不成問題,還有弟弟寒星,若有了錢宅,可以讓他受到更好的教育。
安母出去買好菜了,今日安家要好好慶祝一番,這半輩子過去了,她都沒有一日這麼開心過。
安如月走得晚,她在準備明日的藥材,又把藥鋪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此時天色也已經黑了,她隻身向外走去,臨安大街上,畢竟是天子腳下,這夜晚也是十分迷人,許多鋪子尚未打烊,還有一些是專門做夜裡生意的,比如這青樓賣唱之處,各色燈盞通宵達旦。
安家住在臨安城外,她必須趕緊出城,否則城門落下,她就不能回去和安母還有弟弟團聚了。
此刻還有一刻鐘就是戌時了,城門戌時準時關閉。
就在她準備急行離開時,忽見一賣包子的旁邊,站著一個小男孩,大約一兩歲的樣子,臟臟的手指含在嘴裡,鼻涕都快落進去了,衣服也是補丁做成的,此刻小男孩一直在喊餓。
可那賣包子的,似乎很不耐煩。
“誰家的野孩子,走走走。”
寒冷刺骨的冬日,小男孩凍得直哆嗦,安如月實在看不下去了,就買了幾個熱熱肉包子,放到男孩手心。
一邊責怪起這個賣包子的。
“趕他做甚,一個幼童,能吃你多少,總不能讓他餓死吧?
“哎呀,姑娘你可能不知,這是他娘造孽的。”那個賣包子的大叔還振振有詞。
安如月不解,哪有這樣說話的。
“咱們臨安有名的活菩薩安大夫,那多好的人,偏偏被他娘陷害,要不是安大夫醫術高超,差點都沒命了你說說,安大夫若沒命了,我們臨安貧苦百姓可去哪裡治病?”
原來如此。
這個幼童不是彆人,正是那日用假死之術陷害她的大姐的兒子。
原來那個大姐被府尹下令亂棍打了二十杖,臥病在床,實在無法,就讓自己兒子出來乞討。
可安如月在臨安城太出名了,所以還沒有人同情這對母子。
安如月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影響力這麼大,就是沒有去過她那問診的百姓,似乎也知道她的大名了。
另一方麵,她也不能看著這麼幼小的孩童在外忍饑挨餓。
所以雖然時間有些緊迫,還是把小男孩送回了家中。
兩間破舊的茅草屋,昏黃的油燈下,安如月看到了正躺在破舊床榻上的女人。
“娘親,有期(吃)的了。”
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先是跑回了屋內。
“誰給你的?”女人微弱的聲音。
安如月皺了皺眉。
“安~你是安大夫?”
就在這時,女人看到了站在門口戴著麵紗的姑娘,她認得這是安大夫。
她羞愧地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男人死地早,窮呀,那日,那個嬤嬤說給我二十兩銀子,我就~安大夫,我也是沒有辦法,我~”
安如月沒有說話,她不認為人窮就可以做壞事。
但她是一個醫者,不能見死不救。
想到這,她找了紙筆,給女人開了一個藥方,又給了她幾兩銀子。
已經是她半天的收入了。
女人萬分感激,流著淚接在了手裡。
“我不是同情你,而是可憐此子,如此幼小就流落街頭,你若有心,就該自食其力,好好教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