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聲道:
“將此事通告整個青葉峰,讓師妹們多加防範。”
“剩下的,就讓執法堂處理吧。”
說著,直接取出了傳訊玉符,將消息上報給了執法堂。
有女修疑惑不解:
“師姐,此事對我青葉峰威脅重大,難道我們就這麼不管了嗎?”
領頭女修諱莫如深,滿是深意的暗示道:
“凶手尚未查明,凶手的身份我們都不知道。”
“如果是外敵還好,但要是查到某些不該查的人身上,遭殃的隻會是你我。”
聽完,有人疑惑不解,也有人恍然大悟,但都不敢多言,匆匆離去了。
原地隻剩下了江楚一人。
江楚在愣了片刻後,也很快回過味來。
領頭師姐是在懷疑殺人者是自己人啊,若是有某個門派長老一時嘴饞,吸乾了鬱素怡,你卻調查到那位長老頭上,得罪了那位長老,那不是在找死嗎?
所以,她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直接將這案子甩給執法堂處理。
這種想法江楚完全可以理解,但怕就怕這位師姐猜錯了。
他略一猶豫,咬牙追了上去,向已經離開一段距離的領頭師姐問道:
“這位師姐,此事真不是血海惡人做的嗎?我當時確實沒看錯啊!”
領頭師姐沒有怪罪江楚攔路,淡淡解釋道:
“能神不知鬼不覺殺掉鬱師妹並將其吸乾的人,修為起碼在築基之上,你覺得血海惡人有這樣的實力嗎?”
江楚搖了搖頭。
“那不就結了?”
領頭師姐說完,不再多言,離開了。
江楚迷茫了。
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?
還是說,血海惡人是築基高手?
但他之前親眼見過,血海惡人被天蓮派的仙子當狗一樣追著打,就這也配叫築基高手?
當所有錯誤選項排除後,那麼就隻剩下自己看錯這一種可能了。
但他真的看錯了嗎?
血海惡人真的死透了嗎?
一股陰風吹過,江楚打了一個激靈。
他不敢回家,快步趕向楚君的住處,以求庇護。
隻有等執法堂把周圍徹底搜一遍,他才敢回去。
楚君的房間中,江楚跟她說起了看到血海惡人的事,想聽聽這位練氣巔峰大前輩的意見。
楚君沉吟許久,才道:
“我跟其他師妹的想法一樣,鬱師妹是被築基期以上的強者殺了,跟練氣四層的血海惡人毫無關聯。”
“江楚師妹你能看到血海惡人,或許是因為你被其奴役的那段時間讓你有了太大的壓力,導致在看到鬱師妹被吃的可怕畫麵時,產生了幻覺。”
“除此之外,我想不到彆的解釋了。”
江楚聽完,雖然不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幻覺,但也隻能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。
他不再打擾楚君,盤坐在一邊閉目養神。
但忽然,一個可怕的想法湧上江楚心頭。
如果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,是真的呢?
自己已經有練氣一層的修為了,憑什麼因為一點心理陰影就產生幻覺?
難道自己看到的是大能布置的幻術?但沒理由啊,自己這樣一個小角色,大能直接把他一起吃了不好嗎?何必費這麼大力氣?
血海惡人真的頂替了鬱素怡的身份,自己沒有看錯反而顯得更加合理!
那麼以此為推論,血海惡人怎樣才能在高手如雲的天蓮派不被發現。
或許,在他不揭下頂替之人的皮囊時,那個人永遠不會察覺這件事,跟以前沒什麼兩樣,就連最親近的人也完全看不出端倪。
隻有這樣,他才能躲開一切查驗,直到被自己意外撞破。
甚至,有可能血海惡人都不是那個人的真身,隻是被其頂替身份的其中一員。
那麼那個人的實力就不僅僅局限於練氣四層了。
築基之上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江楚越想越通順,越想越恐懼。
一個念頭不受控製的湧上心頭。
既然那個神秘存在的實力有可能極其恐怖,那自己真的能跑掉嗎?
會不會自己在見到對方的一瞬間,就已經被頂替了身份了呢?
會不會自己早已隻剩下了一張皮,皮下的自己早已不是自己了呢?
江楚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渾身發軟。
他顫抖的伸出雙手,摸向腦後。
如果自己真的早已被奪舍了,那麼自己腦後會不會也有一個開口,隻要一拽,整張皮就會掉下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