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呢?”
林語瞥了眼對方那泛紅的眼眶。
“是……是?”
白薇渾身一震,又有點不可置信,還有絕處逢生般的驚喜。
“算是吧。”
林語點頭:“換身方便活動的衣服。”
“好,好。”
少女當即行動起來,生怕慢一刻就會橫生變故一般,匆匆去自己房間套了身運動褲與長衫裝束。
等她出來,林語也沒多說話,徑直就領著她前往了魯伯特診所。
……
“嘖,你竟然真的來了?我還以為你打算跑路了呢……”
低頭在寫著什麼的魯伯特感覺到光線被遮擋,微抬起眼皮,看見是林語後嘖了一聲,又以平淡的語氣,邊低頭自顧自書寫,邊隨口道出諷刺話語:
“差點忘了,你這種人渣,急著拿藥續命,想跑都跑不了。”
有時候,人就是這麼奇怪。
這魯伯特算是人販組織的接頭人,又或者說中間人,隻負責雙方對接,並不親自插手。
但不管如何,這份罪責與肮臟他是逃脫不了的。
然而,明明甚至可以說是親手在主持著這場肮臟的交易,但這家夥卻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,對林語這種人的態度一直是頗為輕視與譏諷。
或許是為了減少負罪感,在心底將罪責全推在了他們這些‘供貨方’與‘購買方’之上?
迫切的想證明罪在他人,如此便也能說得過去。
“我的藥呢?”
林語並無心情去猜測另一個人渣的心路曆程,隻是站在桌前,曲指敲了敲桌麵。
魯伯特微皺眉頭,終於真正抬起了頭,看向林語,也瞟見了旁邊沒弄明白情況,滿臉迷惑的白薇。
“怎麼直接把貨帶到我這來了?”
看到少女,他的眉頭更加緊皺:“而且怎麼隻有一個?”
“貨……貨?”
白薇見他看了眼自己,又說這般話語,本來就滿心迷惑的她也是一愕,隨即倉皇色變,小臉刷的白了下去。
“嘖嘖,這又是被你用臉騙來的傻白甜?”
魯伯特看少女這反應倒是展現出饒有興致的模樣。
不過比起針對少女,他更多是在借此譏諷林語,大概是想看其難堪。
這場麵,若真的有一分良心未泯,大概確實是要有一分難堪與窘迫的。
可惜讓他失望了。
林語的神色幾乎沒有絲毫波動。
“看來伱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人渣。”
魯伯特頓感無趣。
“不,隻是你領會錯了我的意思。”
林語平淡抬手,一把製作粗糙的手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腦門。
不追求威力與性能,手搓槍械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,尤其是對一個精通機械構造的機甲工程師而言。
而哪怕再粗糙的槍械,想要洞穿脆弱的人體也輕而易舉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
魯伯特終於勃然色變。
原本已經臉色慘白不知所措的白薇也被這變故弄得更加無措。
“還不夠明顯嗎?”
林語把槍往前頂了頂。
“狗急跳牆?你可想清楚了和組織翻臉的下場。”
魯伯特在經曆過初始的驚惶後迅速穩定住情緒,聲音也沉了下來:“你的藥真的被上麵扣了,要等來收貨的押運部隊一起帶過來。”
說著,他又話鋒一轉,用商量的語氣道:“不如這樣,放了我,我用私人的名義幫你加急訂一份,拿到後你遠走高飛。”
林語不為所動,隻是淡淡道:“城內那些集團沒必要親自乾這些臟活,如果我沒猜錯,你們所謂的組織肯定也隻是一個負責供貨的荒土勢力,我要知道你們總部駐地在哪。”
“你……”
魯伯特臉上露出愕然,比剛剛被林語暴起用槍頂住腦門時都還要濃烈。
他仔細打量凝視,似乎是第一次認識林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