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還是很快來到了張老頭的廢品站。
張老頭開這廢品站顯然也是娛樂居多，基本不會主動招攬和接待顧客，也就在彆人挑選問價時才悠哉哉回上一句。
林語輕車熟路的進到了廢品站內部。
“嗯？難道不在家？”
略微有些出乎意料，廢品站裡那張老頭經常躺著的躺椅上也沒有人。
林語側目。
張老頭沉默。
“這是你以前的機體？”
林語深怕張老頭直接就這麼厥過去，趕緊扶了一把。
“我現在連機甲的駕駛艙都無法登上。”
“誓約曙光！”
上次趙興過來，就是想請張老頭回去重組名為雷霆強襲的機甲小組。
不，何止是認識。
林語點頭，目光落在了廢品站更裡麵的房子之上。
“你認識？”
“林小子！”
占了足足三分之二個房間，破損缺失了七八成，斷裂破損處滿是熔融痕跡的機械頭顱。
林語寬慰道。
林語被嚇到則是因為張老頭的狀態。
林語搖頭，道：“那時的你沒辜負他們，但現在你辜負了他們。”
張老頭聲音低沉而痛苦，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頭。
最後，一切的情緒化作落寞與自嘲。
“那……他……他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“姓張？”
林語又問。
一句‘我幫你修’，仿佛是打開了什麼開關，張老頭似是清醒了兩分，手臂上發出巨大的力氣，拖著林語就往房裡走。
走過去，敲了敲門。
薛思巧被嚇到是因為張老頭的樣子。
林語不知詳情，但隻言片語還是知道的。
“是，應該就是伱想的那個。”
“那誓約曙光號呢？”
看著這有些眼熟的樣子，再聯想到剛剛林語對眼前這老人的稱呼，薛思巧張大了嘴。
“結果？結果不就在這麼，贏了，我活下來了，他們全死了。”
“那最後的結果呢？”
此刻的張老頭完全不像以往熟悉的樣子，紅著眼眶，帶著哭腔，聲音沙啞，無神呢喃，活像個委屈而無助的孩童。
“我修不好，我修不好，我……我……”
薛思巧小心翼翼的避過各種廢舊雜物，走到林語身旁，驚奇的打量著四周堆積如山的廢舊器具。
聽到這，林語頓時反應了過來。
“不可能，誓約曙光號的機師是個女……”
薛思巧接話否定了林語的猜測，但也隨之轉過視線，認真的打量著張老頭，努力辨認了一下那蓬頭垢麵紅眼帶淚的麵容。
咬緊牙關，恍若泣血的沙啞音調，讓林語都不由得有些動容。
這大概就是機師協會給張老頭送來的。
這次不再是薛思巧，而是張老頭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