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老可不知道自己的未來,聽了王翠花的話,心裡並沒有輕鬆下來。
他知道自己老伴就算沒什麼大礙,恐怕也不是小問題。
這些年,真是苦了她!
原本她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,隻要當初與他劃清界線。
可她卻死活都要跟他在一起。
還說,禍是她惹的,她不會自私離開。
其實,怎麼能怪她呢?
當年收養小兒子是他先提出來的,誰能想到,他們養大的是一隻白眼狼?
“弟妹,錢是你交的吧?交了多少?”
說到錢,王翠花才想起這個:“不不,二哥,押金是小徐幫交的。”
“剛才讓交兩百呢,當時來得急,我身上也沒帶錢。”
什麼?
牛年濤聽後,一臉感激:“謝謝,小姑娘,謝謝你。”
“這錢,我會還的,請你放心。”
國家未來的人才啊!
徐子矜心裡有點酸楚:這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,虎落平陽被犬欺。
這種大佬,如今在為兩百塊錢發愁……
國家強大,百姓才有安穩日子過。
可國家的強大,需要他們這種人才來建設。
未來的世界,到處是戰爭,唯有她的國家安定繁榮、百姓安居樂業。
一切皆是因為有這些大佬的付出……
看著一臉憂愁的牛年濤,徐子矜眼眶發熱、鼻尖發酸。
為了國家的強大,她就當一回聖人吧!
“牛伯伯,我叫徐子矜,我男人是部隊的一個營長,叫陸寒洲。”
“您應該比我爸大一些,他今年五十周歲。”
“對,我已經五十八了。”
牛年濤點點頭。
徐子矜笑了笑:“那我以後就叫您牛伯伯了,聽說您以前是京大的教授,對嗎?”
說到這個,牛年濤的臉色更淡了:“那都是曾經的事了,小姑娘,不要提了。”
這是心被傷透了。
徐子矜懂。
“牛伯伯,我們的國家病了,現在剛剛好起來。”
“都說病來如山倒、病去如抽絲。”
“您彆難過,等她完全恢複,總有一天會重新站立在世界之巔。”
“嬸子說您是留學歸來的,您是國寶啊,我相信總有一天,國家會繼續請您發光發熱的。”
“請相信我們的國家,相信我們的政府!”
會嗎?
真的會嗎?
牛年濤那飽經風霜、如一潭死水的雙眸,閃過一抹色彩……
學成回國,他雄心壯誌。
他一邊教書育人、一邊發明創造,隻想把一身本領貢獻給國家。
為了能及時了解國外的信息,他與兩個依然在國外的同學時時保持聯係。
可就因為那幾封信,他被打成了間諜。
想到自己夫妻受過的罪,想到親生兒子的慘死,牛年濤的眼眶濕了。
“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?”
徐子矜堅定地點點頭:“會的,牛伯伯,這一天一定會到來的!”
“我的老師告訴我:黑暗是暫時的,曙光就在前頭。”
“而且,我們的國家已經在儘力治病了!”
“恢複高考、改革開放,都是國家開出來的良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