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著聊著,酒勁慢慢上來了。
徐俊滿臉興奮:“寒洲,你還記得嗎?”
“那年冬天,我們野外拉練,在雪地裡一起睡小帳篷,你怕我冷,整個晚上把我的腳摟在懷裡。”
“所以,今生今世,你這個兄弟我都不會忘記!”
陸寒洲怎麼會不記得?
為了提高部隊的戰鬥力,每年冬天,部隊都會組織野外生存訓練。
而且往往選擇天寒地凍、大雪紛飛的惡劣天氣。
三天時間,一百五十公裡,自帶乾糧和帳篷,以連為單位徒步行軍。
在規定時間,齊裝滿員到達終點,考核通過。
部隊每一次的野外拉練,都是對軍人毅力、品格、體能全方位的考驗。
徐俊平時就特彆照顧陸寒洲。
所以,每次拉練,陸寒洲總是要求與他同睡一個小帳篷。
到達宿營點,帳篷搭好,墊上防潮墊,倆人的軍被一床墊下麵,一床蓋身上。
雪地裡一天走下來,宿營的時候也沒法洗漱,大家的腳都是又臭又冷。
每當這時候,陸寒洲都是毫不猶豫把班長那雙大腳摟在懷裡……
此時,陸寒洲臉上也有了酒氣,這個平時一臉嚴肅的男人,話也多了起來:
“班長,你對我的好,我永遠記在心裡。”
“我剛到部隊時,水土不服,手上長了凍瘡,大腿上長了個癤子,腫脹化膿。”
“當時我睡上鋪,上下床不方便,你就把你的下鋪讓給我睡了一個多月。”
“你不僅帶我去衛生隊打針,讓炊事班幫我做病號飯,還幫我洗衣服……”
看著這兩個男人在不斷的回憶往事,推杯換盞,徐子矜臉皮直抽。
——陸寒洲,你還有這一麵呀?
這時,徐俊搖晃了一下:“寒洲,今天,是我離開部隊後,最……最開心的一天。”
“咱……咱們唱首戰……戰友之歌。”
“戰友戰友親如兄弟,革命把我們召喚在一起……”
“同勞動同學習,同訓練同休息……”
“同吃一鍋飯,同舉一杆旗……”這倆人平時就不擅表達,唱歌更是五音不全。
但此時此刻,倆人卻是無比的投入。
甚至,徐俊的眼中還泛起了淚光。
陸寒洲也是神情專注,雙眼泛紅……
歌唱好之後,徐俊意猶未儘:“子矜妹妹,今天晚上,我……我要跟寒洲一起睡。”
“我……我要幫寒……寒洲抱……腳,要不你跟玉兒睡吧。”
徐子矜一聽頓時牙痛得不行,暗忖道:現在又不是寒冬臘月,這臭腳你能抱?
當然,兩人一起睡是不可能的,都是有媳婦的人呢。
這隻是徐俊的醉話。
戰友的友誼遠重於彆的友誼,這天晚上,兩人都喝了不少。
陸寒洲雖然沒有醉倒,但酒味也很濃。
好在這天晚上他們住的是招待所,雖然很晚,但不用趕路。
徐俊家離招待所步行二十分鐘,車子扔在徐俊家,兩人是走回去的。
隻是第二天早上,當徐子矜起來時,陸寒洲早把車開回來了。
“你起得也太早了吧?”
陸寒洲嘴一張:“這叫早嗎?以前在部隊,哪天不早?”
這一樣嗎?
徐子矜一頭烏鴉:“昨天晚上你喝成那樣,我還擔心你早上起不來呢。”
陸寒洲卻道:“那點酒能把我打趴下?子矜,你太不了解我們當兵的人了!”
“不管何時,我們永遠都不會讓自己醉成一團爛泥,這叫軍人警惕性!”
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