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,大家的日子過得都窮。
大年夜的桌上都做不到這麼豐盛,就更不用說過小年了。
陸寒洲端起碗,一臉恭敬:“爹,兒子敬您,感謝您這些年來的培養教育。”
“您隨意,我喝光。”
看著這英氣逼人、高大魁梧的長子,陸爹一臉驕傲。
他滿臉微笑:“好些年沒和你一起喝酒了,爹也乾完!”
陸家的小年其樂融融,而遠在外省的徐家,今天也是有史以來最豐盛的小年。
雞鴨魚肉雖然都是臘味,但空間出來的名牌產品,那個香就不必說了。
餘芳芳手藝不錯,八菜一湯做得色香味俱全。
今天徐承叫來了自已的大哥與弟弟,拿出了一瓶五糧液。
“大哥、老三,這些年因為她們妯娌幾個的原因,我們兄弟三個好多年沒在一起喝酒了。”
“這一桌,肉菜都是嬌嬌寄過來的,酒是她男人孝敬的。”
“今天把你們叫來,是想和你們好好喝一杯。”
是啊,這麼多年,兄弟三個都沒有好好地坐在一起了。
同桌吃飯,還是六年前他們老娘去世的時候吧?
徐三叔記得,小時候他們兄弟三個的關係特彆好。
尤其是他與二哥。
兩人隻差一歲半,小時候兩人睡一床直到二哥去當兵。
上山摘野果,下河捉魚蝦,每天自已都跟在二哥的身後,形影不離。
他以為,他們兄弟永遠都會那樣相親相愛。
可自從他們成家後,一切都變了。
想到曾經,徐三叔的眼眶紅了。
“二哥,我對不起你,其實當時二嫂想過繼的時候,我是願意的。”
看著弟弟猩紅的雙眼,徐承搖了搖頭:“彆聽那女人的,我又不是沒有兒子,談什麼過繼?”
“康兒很好,有他我很滿足。”
“現在他的眼睛好了很多,不戴眼鏡完全能看清人了,年後我準備叫他去學開車。”
“福利廠的工作雖然是正式工,但一個月才二十幾塊,養不了家。”
“我們都會老去,這個家要挑大梁的人還是他。”
“帶他的師傅我都找好了,年後就去。”
“如果你們有哪個想學的,我也可以介紹過去,隻不過兩年學徒工是沒有工資。”
兩年沒工資?
這……這……
徐三叔知道自已做不了主。
“二哥,康康去學開車了,那工作呢,不要了嗎?”
本來徐承隻是想讓兒子請三個月的假去學開車,學好之後回福利廠再乾。
但女兒在信上分析了,光會開車不行,還得會修。
總不能車子有點小毛病,都找修理廠師傅吧。
那福利廠的工資,最高的一檔也隻有三十八塊,開車的收入也高不到哪去。
女兒說了,既會開車還會修車的人太少了,這樣的人很多單位都需要。
徐承覺得這話太有道理了。
他還想著,到時候兒子真沒有工作了,大不了他再去找戰友賣個麵子。
“不要了,這點錢養不了家。”
“這兩年,芳芳上班,我還有工資,先撐著。”
“等他出來了,日子就好過了。”
這倒是真的!
徐三叔張了張嘴:“那工作不要了,康康的房子就申請不到了,他和芳芳住哪?”
徐承笑了笑:“嬌嬌給我在縣城橋頭那邊買了個舊房子,我準備重新建。”
啊?
這侄女……這麼有錢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