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老婆子一嚎,不少劉姓的本家人臉上掛不住了。
這時一個老婆婆開了口:“老歪家的,你也彆怪大夥,那陸家老大可是見過血的。”
“說真心話,我們看著就怕,就彆說動手了。”
“你怕是不知道吧?”
“前兩年邊境上打仗時,聽說他帶著十幾個人,殺了那什麼南方小霸一百多人。”
“後來部隊裡給他立了一等功,縣武裝部敲鑼打鼓送喜報過來,難道連這事你們都不知道?”
還有這事?
兩個大隊雖然離得不遠,但這時代信息閉塞,陸玉蘭與娘家斷絕了關係,劉家人還真不知道陸寒洲的事。
老婆婆一開口,另外一個女子也說道:“大嫂,你們把人打成這樣,叫我們怎麼出麵啊?”
“人家都報了警,公安同誌都來了,誰還敢說什麼?”
“萬一說錯了,把我們都給抓走了,你來救我們嗎?”
“現在我看你還是彆哭了,趕緊想辦法吧,要不然誌平得在牢房裡過年了。”
說話的人是劉婆子的妯娌劉大嬸。
平常兩人並不對付,隻是此時她不想讓人認為自己不仗義。
她的話一落,立即有人說道:“對對對,這話在理,趕緊去找大隊長想想辦法,快彆哭了。”
這時候還有心情嚎,也不知道嚎給誰聽呢。
劉婆子平時不會做人,劉誌林又喜歡偷雞摸狗,劉家族人對他們一家很不喜歡。
但凡事得講個麵子。
被大家七嘴八舌一說,劉婆子裝不下去了。
“老五,快點換了衣服去找你二姐夫,要快啊!”
“我聽說拘留所裡的人都是窮凶極惡的的人,萬一你哥被打死了,就晚了。”
劉家的二女兒劉芳嫁的是縣膠合板廠一個車間主任。
雖然此人其貌不揚,年紀也比劉芳大了十歲,可人家大小也是個乾部。
這下劉誌林也顧不上叫劉婆子找衣服了,迅速跑回屋裡,換了衣服就跑。
劉婆子也從地上爬了起來,摸著火辣辣的臉進了屋。
卻說陸寒洲把拖拉機開足了馬力,以最快的時間趕到了公社衛生院。
“醫生、醫生,救命啊、快救命啊!”
拖拉機才停穩,陸媽已經手忙腳亂地爬了下來,急忙忙地衝進了衛生院。
“出什麼事了?”
聽到聲音,一個值班護士走了出來。
陸媽全身都在發抖:“醫生、醫生,我女兒被人打得昏迷不醒,求你們快救救她。”
“求求你們,她才二十三歲啊!”
護士一聽,立即收起剛才那慵懶的狀態:“快,把人抱去急救室,我去叫宋醫生!”
宋醫生是下放知青,是海市大學畢業的,因為祖父是資本家,他下放在這裡十一年了。
他醫術高明,縣醫院的醫生都不如他。
很快,一個四十出頭的醫生來了:“什麼情況?”
陸玉蘭已經放在了急救床上,陸寒洲走到宋醫生麵前:“左腿骨折了,肋骨有兩三根應該有裂紋,五臟有損傷。”
“因久未進食水和食物,導致傷情加重,人已昏迷。”
宋醫生眼睛一亮:“你懂醫術?”
陸寒洲搖了搖頭:“談不上懂,因每年有一大半的時間在野外訓練,簡單學了點外傷知識。”
宋醫生聞言看了陸寒洲一眼,立即上前開始檢查……
見婆婆精神不好,徐子矜扶著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娘,我去給您找點熱水喝。”
“爹,您照顧一下娘。”
陸爹雖然很難過,但他畢竟是個男人,比陸媽更堅強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