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胡思亂想了,陸寒洲也是彆人的兒子,他與父母離心了嗎?不是世上所有的人都這麼沒良心的。”
正在徐子矜悲哀之時,腦子裡響起了婆婆的聲音……
“娘,我去下廁所。”
公社衛生院的廁所在外麵,徐子矜裝出很急的樣子奔了出去……
“奶奶,奶奶,你人呢?”
叫了半天,空間也沒半個人影,徐子矜一臉疑問地出來了。
——怎麼回事呢?
——剛才不是明明有人在說話嗎,怎麼不見人影?
可沒有人能回答她。
“怎麼了?很累是不是?”
滿腦子問題的徐子矜被人摟住,她抬頭一笑:“沒事,要不先把爹娘送回去?這裡太冷了。”
陸寒洲搖搖頭:“他們不會回去的,四毛已經回去了,家裡不用擔心。”
好吧。
徐子矜也隻是說說。
愛孩子的父母,孩子還昏迷不醒,他們怎麼可能回去呢?
她想多了。
夫妻倆站在走廊上相依著,這樣暖和些。
三點五十分,陸玉蘭醒了。
“玉蘭,你感覺怎麼樣,還痛不?”
<b
r>????一睜眼就是親娘關心的麵孔,陸玉蘭眼淚奪眶而出。
“娘……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……嗚嗚嗚……嗚嗚嗚嗚……”
陸媽也是淚流滿麵,忙不迭地應著:“好,好,等你好了,娘帶你回家……”
“嗚嗚嗚……娘一定帶你回家……”
可是……
陸玉蘭哭著:“娘,我好不了了,我快要死了。”
“他們打斷了我的腿,還打得我吐了好多的血。”
“他們母子倆按著我打,好痛好痛啊。”
“我跪在地上求,他們都不肯住手……嗚嗚嗚,我要死也死在家裡去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啊啊啊……”
陸媽放聲大哭,母女倆哭成了一團。
陸爹也是雙眼通紅,他不停地悄悄抹著眼淚,站在病房門口的徐子矜更是心裡哽哽的。
她知道,自已這大姑子被打傷的不僅僅是身體,更受傷的是她那顆向往愛情的心!
有多愛,就有多痛。
陸玉蘭之所以嚷著要回家,徐子矜猜測其實她怕是早就後悔了。
支撐著她的,隻是那口氣、那點顏麵。
如今絕望了。
絕望的人,不會再有那口氣在了,更不會在乎什麼麵子了。
哀莫過於心死,曾經的經曆讓徐子矜也跟著淚流滿麵……
“媳婦,彆哭,你哭我心裡難過。”
徐子矜並不是想哭。
上輩子眼淚流得太多,這輩子她不打算再流著眼淚過日子了。
可那不聽話的眼淚根本止不住。
轉身趴在陸寒洲的胸口,她眼淚模糊。
“陸寒洲,你知道嗎?女人……都蠢……”
“許許多的女人跟玉蘭一樣,為了那所謂的愛,為了一個男人……”
“拋棄最親的人,最後悲傷的是自已的一生。”
——上輩子的我,比玉蘭沒有好到哪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