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？
問的人是隊上的一位大嬸。
聽到這回答，她以為自已聽錯了：“多少？六毛？真是六毛錢一斤？”
陸寒洲看著她笑笑：“是的，嬸子，六毛一斤，你要不要來兩斤？”
“不過，每人至多五斤，多了不行。”
這麼便宜的肉，誰不要啊？
大嬸頭點得飛快：“要要，在那腰上，給我來兩、不來三斤！”
很快，附近幾個生產隊的人都來了，陸家門前排起了長隊……
“這是顯擺什麼？嫌錢多？”
陸三嬸家的那頭野豬是送到鎮上去賣的，一塊錢一斤，一分也不能少。
聽說陸寒洲這麼低的價錢賣野豬肉，她恨恨地罵著。
陸家四嬸沒說什麼。
陸寒洲讓人送了兩斤肉、一隻豬腳過來，說是謝謝她家的魚。
比起這連豬毛都沒看到一根的三嫂一家子，二哥家講情誼多了。
而且她家的魚，那是算了錢的。
天氣很冷，陸家院子裡排隊的人很多。
院子外，架起了兩口大鍋。
一隻鍋來不及，又從鄰居家搬來了一隻。
在兩口大鍋的邊上，還搬來了一張舊桌子。
舊桌子上，放著一塊大砧板，還有一大堆的碗筷。
把開水燒完，徐子矜在這裡做了兩大鍋的
鹵味。
此時，大鍋裡熱氣騰騰，濃香四溢。
一鍋豬頭豬腳、一鍋豬肝、豬肺、豬大腸。
站在鍋邊，隻聽得一陣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……
“大嫂，太香了！太香了！我要吃！”
才揭開鍋蓋，小六又叫又跳。
陸媽瞪了他一眼：“站開一點，彆燙著了，還沒有子望幾個小的懂事，你看看他們多乖！”
小六：“……”
——我的老娘唉，我隻不過是想吃口肉啊！
劉子望三兄弟一臉同情地看了六叔一眼，也不敢說實話：奶奶，這個我們吃過很多，早就不饞了！
又香又燙的豬頭肉，徐子矜還盛了幾碗鹵汁放好，然後招呼左鄰右舍的大伯大娘、小屁孩們吃了起來。
那些買肉的人一看，立即有人開口了。
“這大媳婦兒，你這個賣不賣？我買兩斤。”
一個大娘實在是饞得不行，活了幾十年了，她還沒聞到過這麼香的豬頭肉。
大家都在吃，徐子矜把鍋裡的肉往外撈。
聞言她看了大娘一眼：“大娘，吃幾塊吧，這個就不賣了。”
“大過年的，大家高興就行。”
哇，這小媳婦漂亮又大方，是陸家大毛的媳婦吧？
大娘一聽：“那我就不客氣了，好久沒聞到這麼香的豬頭肉了。”
徐子矜嘻嘻一笑：“不用客氣、不用客氣。”
大娘一吃，那些來買肉的一個個也都不客氣了。
陸媽一看這架勢，趕緊把陸玉珠喊了過來：“五妹，給你爹和你哥弄點去。”
陸玉珠抹了一下嘴上的油：“爸和大哥說了，一會再吃，大嫂留了一大盆，你放心吧。”
這好吃的姑娘！
陸媽瞪了她一眼：“給你姐送去了嗎？”
陸玉珠連連點頭：“送了、送了，送了一大碗呢，娘你就放心吧！”
這還差不多。
過來吃肉的人越來越多。
孩子特彆多，聞著這肉香，一個個的流著口水往鍋邊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