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關係非常好,在部隊時就在一個連隊,還睡過上下鋪。
他的話剛落,另一個叫李新的戰友接著開了口:“進財,你還算戰友嗎?”
王進財不服:“我怎麼就不算戰友了?”
“今天這麼好的日子,不喝一杯,對得起寒洲這大喜的日子嗎?”
“滾吧!”
李新樂了:“洞房花燭夜、金榜題名時,我記得你不是文盲啊。”
“這麼好的日子,你想把寒洲給灌醉?這安的是什麼心啊!”
“哈哈哈!”
戰友們哄堂大笑。
陸寒洲當年一個縣一起入伍當兵的有六十九人,這二十人,離他家裡近,今天都過來了。
就在大家嬉笑調侃之時,徐子矜端著托盤,陸玉珠拎著茶瓶、陸佳玉拿著酒進來了。
“大家好,今天是我和寒洲的大喜日子,感謝各位戰友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。”
“大家的深情厚意,我和寒洲永遠銘記於心,現略備薄酒,聊表心意。”
徐子矜的落落大方,讓戰友們亮了眼。
不過,當陸佳玉把酒放桌上時,大家的眼珠子就不隻是亮了,而是成了燈籠……
“哇,新娘子,你太大方了!”
眼前的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酒。
茅台啊,他們隻聽說過、沒見過!
這酒七塊錢一瓶,大家咬咬牙,過上幾天緊日子,也不是完全買不起,關鍵是它要憑票供應!
大賣場的茅台酒琳琅滿目,而且儘是有不少年份的酒。
那價格,真不便宜。
這年代的東西,若是放在後世,這些酒留著以後會大漲。
可這些戰友給她們的接親儀式撐足了麵子,徐子矜一點也不心疼這些酒了。
“這是我乾爸給的,大家嘗嘗吧。”
有戰友聽說了,陸寒洲這新娘子,可是師副政委的乾女兒。
她有這酒,一點也不奇怪。
王進財站了起來,他伸手拿過一瓶酒:“來來來,新娘子的心意,我們嘗嘗!”
趁著王進財開酒的時候,陸玉珠和陸佳玉又端上來了果盤。
花生、瓜子、紅薯片,農村的三大零食。
外加一盤大白兔。
這一下,二十個戰友眼珠子就直了,喝酒的盯上了酒,不喝酒的盯上了糖。
戰友在一起,就是熱鬨。
有三五個人紮一堆互相碰杯的,也有一對一拿著杯、拉著手滔滔不絕的。
更有兩眼通紅、聲音哽咽的……
直到外麵鑼鼓響起,一群人才意猶未儘地去了大廳。
“大毛媳婦,你怎麼沒戴蓋頭?放在哪?我去拿。”
吉時到了,新人得拜堂了。
書記媳婦今天可是委以了重任的,跑進來卻發現徐子矜沒戴紅蓋頭,頓時就急了!
“嬸子,現在是新社會,新事新辦,這蓋頭就算了。”
“如今‘破四舊’之風並沒有消失,萬一被人拿來說事,會心煩的。”
好吧好吧。
書記媳婦心中一驚:她怎麼忘記幾年前的事了?
“好好,還是你想得周全,走,我陪你過去。”
很快,兩人就進了陸家的大廳。
大廳正上方靠牆的位置,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。
桌上擺滿了貢品,兩邊各點著一支大大的紅燭。
一位白發長者手持三根高香站在一旁,陸寒洲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前,手拿一朵大紅花。
“新娘到了!把花戴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