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,這鬼天氣。”
剛夾著文件包走出公司,刺骨的冷風就迎麵襲來,我縮了縮脖子,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。
我叫何東,東來東往的東,名字聽起來再普通不過,可事實證明,再普通的名字也沒法兒逆天改命。
大學畢業後,我就順利應聘進了一家保險公司。本想著努力工作踏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,可混了三年,卻還是個月薪三千的苦逼推銷員,彆說車子房子大彆墅了,連老婆本都沒賺到。
冬夜的晚八點,街道異常冷清,稀稀落落沒幾個行人,連公交都在一個小時前停運了,沒辦法,我隻好打車回家。
好在這次我沒有多等,很快就順利上了一輛出租。
跟司機報了目的地後,我就靠在後座上準備小憩片刻,可還沒閉眼,鼻尖就傳來一股隱隱約約的古怪味道。
之所以用“古怪”這個詞來形容,是因為這味道有些甜膩,但細細一嗅,卻帶著略微刺鼻的臭味。
“師傅,你車裡這香水啥牌子的?”皺了皺眉頭,我隨口問道。
“隨便買的。”
司機的聲音低沉沙啞,冰冰冷冷,就像兩塊破砂紙在摩擦,聽上去很不舒服,我哦了一聲,下意識打量了他一眼。
車裡的燈光昏黃,我隻能看到他半張臉,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,顴骨分明,格外瘦削,麵頰帶著一抹病態的蒼白。
他似乎並沒有跟我聊天的意思,說了一句話後就沒再開口,我也不想自討沒趣,便閉上眼睛開始休息。
車裡麵的暖氣開的很足,可不知道為什麼,我一閉眼就能感覺到絲絲寒意。
這股冷並非來自外界,反倒像是從骨髓裡透出來的一樣,我忍不住打了兩個哆嗦,已經醞釀好的睡意也徹底消失。
車在路上平穩行駛著,我緊了緊衣服看向窗外,街上格外冷清,幾乎沒有行人,隻有一排昏黃路燈在飛速後退。
這場景透著一股子寂寥蕭瑟,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,剛想著感慨兩句人生,一陣急促的敲擊聲卻陡然在車身右側炸響。
篤篤篤。
我嚇了一跳,猛地扭頭看去。
不看不打緊,這一看,我差點被嚇得背過氣去。
右側車窗外,竟然貼著一張人臉。
這張臉慘白無比,兩邊臉頰被枯草般的雜亂黑發遮著,發絲之間,泛著寒光的狹長雙眼正死死地盯著我。
車現在是行駛狀態,這人是怎麼趴到車窗外的?。
渾身的寒毛都在瞬間炸立而起,我被嚇得魂飛魄散,隻感覺渾身都不聽使喚了。
我清晰地看到他毫無血色的嘴唇在動,似乎在嘶吼著什麼,但卻什麼都聽不到,耳邊隻有篤篤的敲擊聲在回響。
“彆看,頭低下去,閉上眼睛!”
前座的司機忽然叫了一聲,我這才反應過來,猛地低下了腦袋。
耳畔響起了油門的轟鳴聲,出租車陡然提速,那篤篤的敲擊聲也驟然間消失。
我根本不敢抬頭,隻感覺剛才那張恐怖人臉還在腦子裡晃蕩,意識一片空白,將近兩分鐘後,被嚇沒的思考能力才一點點恢複。
然而下一瞬,那如同來自九幽地獄般的敲擊聲卻再次響起。
砰,砰砰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