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手裡的奏折,朱由檢輕歎一聲。
開始在心裡暗自籌劃起來。
……
再說許顯純和王體乾這邊。
兩人出了紫禁城後,許顯純當即問道“王公公,您說陛下這是什麼意思?”
王體乾左右看了看,見沒有人注意到兩人,這才從懷裡取出那張紙來。
隻是一看,王體乾的臉色瞬間狂喜,但又很快斂去。
“王公公,怎麼回事?”
許顯純見狀,一把抓住了王體乾的衣袖,語氣焦急的問道。
左右看了看,見沒人注意這邊,後者這才低聲道“應該是好事,我二人立即上路,莫要耽擱了陛下的大事。”
他越是這麼說,許顯純越是好奇,抓著對方的衣袖道“王公公,陛下究竟說了什麼?你讓我看看。”
王體乾無奈,隻得重新取出那張紙,將之遞給了許顯純。
後者接過後,先是看了眼王體乾,這才低頭查看,這一看也是瞳孔一縮,將紙張重新折疊好後,交還對方。
接著,兩人前往北鎮撫司,點齊了數十名緹騎,向著真定府方向疾馳而去。
與此同時,紫禁城內一隻信鴿也衝向了天空。
……
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十一月初六這天。
位於真定府阜城縣南關的一處客棧中,魏忠賢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太監李朝欽飲酒。
“乾爹,宮裡來消息了,陛下命王體乾出宮了。”
李朝欽給魏忠賢將酒杯斟滿後,有些憂心忡忡的向其說道。
“你也嘗嘗這酒吧,這可是當年先帝賞給咱家的。”
聞言,魏忠賢夾菜的手一頓,眼中閃過一道驚慌,但卻沒有接他的話茬,而是對其招呼道。
李朝欽見狀,心裡雖是焦急萬分,但終究還是不再言語,隻是將麵前的酒水一飲而儘。
兩人就這麼相對而坐,一言不發的各自飲酒。
半晌後,魏忠賢忽然說道“朝欽呐,你我是什麼身份?”
“乾爹,您是我大明內相!”
李朝欽聞言,趕緊放下手裡的酒盞,恭敬的回道。
“嗬嗬,大明內相?好一個大明內相!”
魏忠賢滿臉苦澀,接著眼神變得迷離起來,是在回憶著什麼。
“乾爹,當今陛下隻是被那些文官蒙住了眼睛,相信用不了多久,就會有旨意下來的,這大明還離不開您。”
李朝欽也知道,這一天是絕對不會出現的,但現在他隻能這麼說。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主子已經不在了,我們這些鷹犬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。”
因為酒精的原因,魏忠賢此時的臉色有些漲紅,語氣幽幽道。
李朝欽還想說些什麼,卻聽隔壁傳來小曲聲。
魏忠賢起身,搖搖晃晃的來到了窗前,不顧冬月深夜的寒意,一把推開窗戶,靜靜的聽了起來。
李朝欽也是趕緊來到了對方的身後。
小曲不長,直到唱到鬨攘攘,人催起,五更天氣。
正寒冬,風凜冽,霜拂征衣。
更何人,效殷勤,寒溫彼此。
隨行的是寒月影,吆喝的是馬聲嘶。
似這般荒涼也,真個不如死!
魏忠賢猛地驚醒,旋即搖頭,喃喃自語道“似這般荒涼也,真個不如死。”
李朝欽猛的抬頭,有些驚慌道“乾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