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檢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,輕聲道“怎麼?嚇到了?多少?”
王承恩吞了口口水,這才說道“回皇爺,此次共抄得銀子四十七萬兩,黃金三萬兩,還有各色珍寶若乾,地契、商鋪十幾處。”
朱由檢聽後,頓時怒不可遏。
但旋即又強行壓下了自己心裡的怒火。
這就是大明現在的局勢,百姓生活困頓,無立錐之地。
這些官員士紳們,則是廣廈萬間,家財萬貫。
朱由檢起身,輕歎一聲道“留下兩萬兩白銀,賞賜錦衣衛諸將士,其他全部押入內帑。”
說完後,也不再理會眾人,在一眾錦衣衛的謝恩聲中,大步離開了侯府。
再說李若璉這邊,在處理完侯府的事情後,再次馬不停蹄的趕往其他兩家。
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下午。
李若璉帶著另外兩個賬本,來到了紫禁城。
“陛下,這是陳德潤和霍維華家裡抄家所得,還請陛下禦覽。”
說著,李若璉向王承恩遞上了兩本賬本。
“多少?”
朱由檢沒有看賬本,而是開口問道。
“回陛下,霍維華府上共抄得財物合計白銀二十三萬兩,陳德潤那邊要少一些,不過也有十五萬兩之巨。”
李若璉有些小心翼翼的回道。
朱由檢冷笑道“哼!陳德潤區區一介皇家家奴,竟然也能有十五萬兩銀子的家財,真是好膽!”
“朕看除了霍維華之外,其他人也不用審了,按祖製剝皮實草吧。”
此話一出,李若璉和一旁站著的王承恩皆是猛的抬起頭。
剝皮實草,這確實是大明的祖製,還是從太祖高皇帝那邊傳下來的。
但是,自成祖皇帝後,大明就很少使用了。
這要是被外朝的那些朝臣們知道,恐怕又會生出波瀾。
“去辦!”
朱由檢語氣嚴厲的對李若璉吩咐道。
“臣,遵旨!”
李若璉叩首後,緩緩起身退出暖閣。
朱由檢拿起桌案上原本奏折,對王承恩說道“大伴,這是東江毛文龍遞上來的折子。”
“朝廷已經拖欠東江鎮將士數年軍餉,現在內帑也有銀子了,朕的意思是,你帶上一百萬兩銀子,親自走一趟,將曆年欠餉補齊。”
“是,皇爺,奴婢這就下去準備。”
對朱由檢的吩咐,王承恩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遲疑。
“知道朕為什麼要讓你親自去嗎?”
朱由檢又接著問道。
王承恩的腳步一停,略一沉吟道“回皇爺,奴婢知道,這些銀子都是皇爺的內帑出的,這件事自然要讓東江鎮的將士們知曉。”
朱由檢聽他說完,滿意的點頭道“不錯,朕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皇爺,那奴婢就去了。”
王承恩告辭後,緩緩退出暖閣。
朱由檢重新拿起另一份奏折,低聲自語道“薊遼督師的人選,也該定下來了。”
“方正化,傳旨,明日早朝。”
“奴婢遵旨!”
……
再說我們的東廠廠公魏忠賢這邊。
兩人帶著數百錦衣衛緹騎,以及大量的東廠番子離境後,馬不停蹄的分頭趕往張家口和山西。
相比路途遙遠的山西,張家口距離京城要近的多。
看著不遠處的張家口城牆,坐在馬背上的魏忠賢也是長長的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