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廠的這些番子,都是魏忠賢精挑細選的精兵強將,戰陣衝殺或許不行,但在這樣的環境下,殺幾十名軍卒還是沒有問題的。
僅僅隻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,總兵府前院的地上,就已經遍地屍體。
看了眼癱倒在地,瑟瑟發抖的胡萬年,魏忠賢冷笑道“將這人帶走!”
“不!我要見總督大人!”
胡萬年淒厲的大聲喊道。
與此同時,張家口的一處會館內。
一群人正坐在一起,商量著什麼。
一位長相文雅的青年,語氣有些煩躁的說道‘“你說朝廷怎麼這個節骨眼,派了白杆兵來宣府?”
“還不是那些蒙古人?他們不來張家口的話,朝廷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。”
有人說了一句。
為首的一位中年人,籠著手,眼睛微眯,坐在那裡,老神在在的說道“你們也不用著急,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去了。”
“範東家,我這裡還有一批貨需要馬上運出去,這再耽擱下去,時間就來不及了,您可得想想辦法呀。”
剛才說話的青年,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,對中年說道。
這中年人,正是八大晉商中赫赫有名的範永鬥,隱隱是這些人的首領。
聽青年這麼說,範永鬥當即睜開眼睛,眼神不善的看著他,冷聲道“範某早就說過了,我們山右(晉)商人應當同氣連枝,去口外做生意,最好是同進退,你不聽勸,擅自和北方蒙古人勾結,現在出了事,又怨得了誰?”
青年被訓斥後,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。
“好了,老範,小楊也是剛剛入行,對這裡麵的事還不是很清楚,吃過一次虧就好了。”
坐在範永鬥下首的王家家主王登庫,出言勸誡道。
範永鬥冷哼一聲,不再說這件事。
王登庫輕咳一聲道“諸位,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,北邊今年的天氣愈發的冷了。”
“他們的意思是,讓我們立即抓緊運送一批棉衣過去,當然還有糧食、鐵器、藥材。”
“各家都看看,看看能湊出多少來,這次可是多多益善,貨物隻要運過去,就可以變成白花花的銀子。”
王登庫說完後,房間內所有人的呼吸,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這可是一單大生意,北邊那些人出手向來大方,這次的貨物應該也可以賣出一個好價格。
王登庫捋須而笑,問道“誰先來,先報報數量。”
“我靳家要一成份額!”
王登庫的話剛說完,靳家家主靳良玉第一個站起來說道。
隨著他認下一成的份額,其餘人也都七嘴八舌的爭奪起來。
這可都是銀子,誰不喜歡?
“呦?這麼多人?挺熱鬨呀。”
就在眾人爭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,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。
眾人皆是循聲望去,隻見一位身著鬥牛服的無須老者,毫不顧忌的走進了房間。
沒錯,來人正是我們的魏公公。
“你是什麼人?”
範永鬥看見魏忠賢身上的鬥牛服,臉色頓時一片鐵青。厲聲對其質問道。
魏忠賢沒有搭理他,而是徑直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,環視一眼眾人,嘴角帶著一絲譏諷道“人來得挺齊,也不用咱家一一去府上抓人了。”
“來人!”
王登庫此時也是陰沉著臉,大聲對門外喊道。
魏忠賢用自己右手的小拇指,掏了掏耳朵,笑著說道“王東家,不要喊了,你們的人現在應該死的差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