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魏忠賢的再三邀請下,陸家明最終還是隨他進入了東輯事廠。
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東廠的正堂。
目光最後落在了嶽王爺的那幅畫像上。
魏忠賢命人端來熱茶,笑嗬嗬的對陸家明說道“陸先生,你也不用著急,過幾天就有大批死囚被押解進京,到時候咱家一定會把答應先生的屍體送過去。”
陸家明微微頷首,開口道“那老夫就多謝魏公公了。”
“舉手之勞罷了,那些死囚反正都是要死的,倒不如送給陸先生,用來研究醫術。”
在魏忠賢的眼裡,幾具屍體還真不算什麼。
說完這件事有,魏忠賢又對陸家明問道“陸先生,咱家這裡有件事,想要請教一番,還請先生不吝賜教。”
陸家明得到魏忠賢的許諾後,心情不錯,捋須笑道“請教不敢當,一起探討可以。”
於是,魏忠賢就將朱由檢那句話又說了一遍。
聽完之後,陸家明就後悔了。
他一個潛心醫術的大夫,沒事兒聽這種隱秘作甚?
魏忠賢那也是人精,一看陸家明的反應,就明白了,對方一定是聽出了話裡的深意,忙是問道“陸先生,皇爺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?”
陸家明有些猶豫,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出自己的猜測
他明白,隻要自己說出來,一個活生生的人,瞬間就會死去。
雖然他經常用死屍來研究人體構造,但他不是那種濫殺之人,也不忍心因為自己一句話就葬送一條人命。
但麵對魏忠賢,他又不敢隱瞞,彆看這閹貨現在對自己這麼客氣,一旦自己得罪了他,絕對討不了好。
罷了,反正自己不說,這閹貨早晚也會知道,老夫就做這個惡人吧。
想明白後,陸家明一咬牙道“魏公公可曾聽說過永樂朝的解縉?”
魏忠賢神情一怔,旋即點頭道“聽……知道,據說是永樂皇帝時期的大才子。”
陸家明接著說道“那魏公公可知道這位名滿天下的大才子,最後是怎麼死的?”
魏忠賢搖頭道“還請先生賜教。”
“解縉此人才名滿天下,但最後卻是被埋在雪裡,生生凍死的。”
說到這裡,陸家明頓了頓,聲音又壓低了幾分,繼續道“據傳說,他在死前曾經喝過酒。”
“喝醉了,凍死了,這不是很正常嗎?這事和我們現在說的事有什麼關係嗎?”
魏忠賢對陸家明的拐彎抹角有些不滿了。
後者接著道“和他喝酒的,是當時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,魏公公還覺得這件事正常嗎?”
“而紀綱白天麵聖的時候,成祖皇帝就說了一句‘五年了,解縉怎麼還在?’。”
說完後,陸家明就直接起身,離開了東廠的正堂
魏忠賢聽完後也是愣在了那裡,根本沒有注意到陸家明的離去。
半晌後,等他驚醒過來的時候,才發現陸家明早就走了。
下一刻,魏忠賢的臉上就露出了苦笑,低聲嘀咕道“咱老魏沒讀過什麼書,皇爺您直接說不就行了嗎?何必非得要繞這麼一個圈子?”
說完後,他起身向著屋外走去。
看著已經飄雪的天空,嘴裡喃喃道“楊鎬,莫要怪我,看來就連上天都不打算讓你活了。”
“來人!隨咱家去北鎮撫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