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呈秀聞言,麵色一肅,開口道“卜言台吉(貴族的一種稱呼),現在翁吉拉特部的哲布尼貝勒,以及紮魯特的內齊台吉都在這裡,本官的意思是,我們四家可以一起談一談,台吉以為如何?”
卜言一聽,稍稍沉吟後,對崔呈秀點頭道“可以,這裡距離翁吉拉特部的大營最近,我可以和你一起前去,拜訪宰賽台吉。”
崔呈秀沒想到,這位卜言竟然這麼好說話。
他哪裡知道,卜言,或者說是哈喇慎也有自己的算計,這才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他的建議。
這下子,事態就變得輕鬆了不少。
既然可以談,那就證明崔呈秀的謀劃有實現的可能。
在崔呈秀的轉圜下,翁吉拉特、紮魯特、哈喇慎三部,儘皆趕往翁吉拉特大營。
當然,胡永興和他麾下的兩千騎兵,也押解著車隊,跟在後邊。
一百裡的距離,對騎兵來說也並不是太遠。
雖然因為車隊的原因,速度並不是太快,但還是在半夜時分,趕到了翁吉拉特的大營。
紮魯特、哈喇慎、明軍三方的騎兵,暫時被哲布尼安排在了距離大營十幾裡路的地方。
內齊、卜言、阿茹娜、崔呈秀、馮千洋他們,則是隨著哲布尼進入了翁吉拉特大營。
一座占地極大的帳篷內,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壯漢,正在聽著哲布尼的稟奏。
“阿布,這次不隻是明國人,紮魯特的內齊和哈喇慎的卜言,也都來了,您看……?”
此人正是當年內喀爾喀五部盟主宰賽。
宰賽一隻手端著銀碗,一隻手在自己的下巴摩挲,眼神看著麵前的桌案,沉吟半晌後,對自己兒子吩咐道“去把他們請進來,把你兩個阿哈(有血緣關係的哥哥)也叫過來。”
“是,阿布。”
哲布尼躬身撫胸,退出大帳。
稍傾,崔呈秀、內齊、卜言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宰賽所在的大帳。
“見過宰賽台吉。”
眾人齊齊見禮。
“宰賽和翁吉拉特歡迎來自遠方的客人,以及紮魯特和哈喇慎的安達。”
宰賽也是起身,對幾人回禮道。
見他如此表現,崔呈秀也是鬆了口氣。
在他的印象裡,宰賽此人行事張狂,為人囂張跋扈,連自己的親叔叔都不放在眼裡,現在看來,倒是和傳聞有些不太一樣。
眾人分彆落座後,宰賽對幾人招呼道“這時候也不早了,諸位先稍待,我已經命人前去準備吃食。”
說完後,他又將目光落在了內齊的身上。
“內齊,你們紮魯特和巴林的事,我也聽說了,科爾沁肆意侵占你們的牧場,劫掠你們的牲畜,長生天會懲罰他們的。”
宰賽的話說完,內齊撫胸道“宰賽阿哈,我們紮魯特和巴林已經脫離科爾沁。”
宰賽聞言,微微頷首道“脫離科爾沁也好,我們喀爾喀才是真正的一家人,成吉思汗的正支血脈。”
說完後,宰賽又對哈喇慎的卜言開口道“卜言安達,你們哈喇去年和察哈爾大戰,我們本應該和你們一起的,但喀爾喀的情況,你也知道。”
“宰賽安達,察哈爾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