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內齊,碩讬還是忍住了心裡的怒意,強行停下腳步。
崔呈秀和馮千洋的臉上,皆是露出了失望之色。
碩讬憤恨的看著崔呈秀,咬牙切齒道“明狗,再讓我聽到你出言不遜,本貝勒絕對會殺了你!”
崔呈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宰賽這個時候終於開口了“你們都是我宰賽的客人,不要傷了和氣。”
碩讬見他開口,也不再理會崔呈秀,而是對宰賽撫胸道“宰賽台吉,本貝勒此次奉我大金大汗的旨意,來和喀爾喀諸部進行會盟,我家大汗的意思是,你我兩家聯合起來對林丹汗用兵。”
“等擊潰察哈爾部,貴部可以可以全部接手察哈爾的部眾和牧場。”
聽完他的話,大帳內的所有人,都低聲議論起來。
宰賽故意裝作不經意的看向崔呈秀。
哪知崔呈秀竟又是和阿茹娜聊天去了。
這次,馮千洋終於是聽明白了,崔呈秀竟是在教阿茹娜說漢話。
碩讬也是看向崔呈秀,臉上閃過一絲得色。
哲布尼有些焦急起來,看向崔呈秀問道“崔大人,不知你們大明的皇帝讓你出使北境,可是有什麼旨意?”
崔呈秀似是這才反應過來一般,起身對宰賽父子,以及帳內的眾人說道“我皇陛下確實是有旨意,不過現在還不是宣讀陛下旨意的時候。”
說這番話的時候,崔呈秀還看了眼碩讬。
那意思再明顯不過,就是不想讓建奴知道大明皇帝的旨意。
碩讬自然也看出來了,麵露譏諷道“堂堂大明,派出的使臣竟是藏頭露尾,行事鬼鬼祟祟。”
說完後,碩讬又對宰賽撫胸道“宰賽台吉,莫要忘了當初開元參將李如鬆。”
崔呈秀聽碩讬提起李如鬆,雙眼頓時一眯。
這狗日的建奴,是不安好心。
前文說過,李如鬆當初誘殺過宰賽,消息被努爾哈赤知悉。
努爾哈赤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宰賽。
自那以後,大明和喀爾喀就生出了嫌隙。
現在碩讬舊事重提,用心顯然易見,就是要挑撥兩者的關係。
崔呈秀也知道,自己不說話是不行了,起身道“關於這件事,本官出使北境之前,我皇陛下曾經說過。”
“當初宰賽台吉和李如鬆的事,以及我大明邊將的事,陛下那裡已有定論,乃是李如鬆冒功。”
崔呈秀說完後,也不理會臉色陰沉的碩讬,重新坐回去,和阿茹娜再次熱火朝天聊起來。
宰賽見狀,看向了坐在下首的一位老者。
那老者乃是宰賽的叔父暖兔。
暖兔起身,對碩讬撫胸道“碩讬貝勒,大金大汗的意思是,需要我們喀爾喀出兵,和大金一起共同討伐察哈爾?”
“不錯,巴嶽特和烏濟葉特部,已經同意了我大金的征召,現在就差你們翁吉拉特、紮魯特以及巴林三部。”
碩讬說完後,又對一直沒有說話的哈喇慎卜言說道“當然,我們大金也歡迎哈喇慎參與進來。”
哈喇慎剛剛被察哈爾給擊破,此時正是對察哈爾恨之入骨的時候,聽碩讬這麼一說,卜言當即就要說話。
“卜言叔叔(蒙古語阿巴嘎),等我們回去後,你得去給我找一個說漢話的老師。”
阿茹娜忽然開口,讓卜言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