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陛下自登基以來,先是對北邊的蒙古用兵,後又是遼東、蕪湖,現在又要攻伐海外,是不是有些窮兵黷武了?”
鄭芝鳳麵色有些憂慮。
鄭芝龍看了他一眼,目光灼灼道“為兄可不這麼認為。”
“為兄沒有從陛下的身上看到窮兵黷武,而是雄才偉略。”
“這些話以後就不要說了。”
鄭芝鳳忙是低頭道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不是要參加武舉嗎?好生準備,我鄭家以後也可以稱得上是大明勳貴,自然不能讓人說我鄭家都是一群海盜。”
“弟絕不讓大哥失望!”
鄭芝鳳信誓旦旦的對鄭芝龍說道。
等鄭芝鳳離開書房後,鄭芝龍也回到了自己的臥房。
他的扶桑夫人田川鬆,已經在房內等著他了。
見隻有鄭芝龍自己回來,田川鬆的眼中閃過一道探尋之色。
鄭芝龍見狀,頓時心裡暗暗叫苦。
他現在有兩個兒子,長子是鄭森,次子被過繼給了嶽家,取了個扶桑名字,叫田川七左衛門。
這次,鄭芝龍命人接回自己的長子,以及夫人,但今年剛剛兩歲的次子,卻是被留在了扶桑。
說是繼承田川家的香火也好,或者是被扣做人質也罷。
總之,鄭芝龍的次子,這次並沒有隨母親田川鬆,以及兄長鄭森回國。
田川鬆見自己從小養大的長子,竟是沒有跟著進來,當即有些不解的對鄭芝龍問道“様(y聲,),森兒呢?可是和三叔去玩了?”
田川鬆還以為自己的兒子,是被鄭芝鳳帶走了。
鄭芝龍尷尬的笑了笑,然拉著對方的手,做到了椅子上,柔聲對其說道“夫人,為夫有件事要和你說一聲。”
田川鬆轉頭看向鄭芝龍,笑道“夫君(還是用中國的稱呼順口),您說。”
鄭芝龍先是對房內侍候的兩名侍女,擺了擺手,示意對方出去。
等房門被關上後,他這才開口說道“夫人,森兒可能要留在京裡了。”
“啊?どうして?”
一激動,田川鬆直接一口扶桑話就說了出來。
她站在那裡,目光中滿是不解,以及憤怒,沒錯,就是憤怒。
在離開扶桑的時候,她剛剛經曆了和幼子的離彆之苦。
沒想到,自己剛剛來到京城,又要和長子分彆。
鄭芝龍忙是說道“夫人,稍安勿躁,聽為夫慢慢道來。”
曆史上的田川鬆,能夠教導出鄭成功,以及田川七左衛門這兩個優秀的兒子,她自己當然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。
見鄭芝龍這麼說,田川鬆也是強行讓自己的心緒平複下來,重新坐下,眼睛直直的看著對方。
鄭芝龍親手為其斟茶後,這才說道“你也知道,為夫已經被大明朝廷招安。”
“並且被皇帝封為大明鎮海伯,福建水師提督。”
“以我鄭家之前的身份,想要獲得朝廷和皇帝的信任,就必須讓我們的長子留在京裡。”
“次郎被留在了扶桑,現在森兒也要被人扣做質子嗎?”
聽完鄭芝龍的話,田川鬆忍不住潸然餘下。
鄭芝龍輕歎一聲道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“不過,你可以放心,皇帝對森兒不錯,不僅封其為六品忠顯校尉,還讓皇後娘娘代為照看,再有老三在京城,你也莫……”
“夫君,妾要留在京城,照顧森兒!”
不等鄭芝龍說話,田川鬆就一臉堅決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