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宗道此人既不是閹黨,也不是東林,為什麼能夠做到禮部尚書這樣的高位?
憑借的就是其圓滑的處事風格。
見馬之騏這麼激動,來宗道忙是勸道:“時良,莫要如此。”
“科舉說起來是為朝廷取士,但歸根結底,不就是在為陛下選拔合用的人才嗎?”
“這些人,陛下用不用,怎麼用,自然是陛下聖裁,豈是我等臣子可以置喙的?”
聽來宗道這麼說,馬之騏的眉頭僅僅皺了起來。
“部堂大人,您乃是禮部尚書,掌朝廷教化,陛下一意孤行,難道您就不應該上書勸諫嗎?”
馬之騏看著來宗道,語氣有些不善的對來宗道說道。
來宗道看了對方一眼,臉上的笑意也逐漸隱去。
他端起茶盞,對馬之騏說道:“馬祭酒,時候不早了,本官明日還要操持恩榮宴之事,就不留你了。”
馬之騏聞言,當即也是冷哼一聲,一甩衣袖,徑直轉身離去。
來府的管家將之送走之後,回到正堂,有些擔憂的對來宗道低聲道:“老爺,馬之騏畢竟是國子監祭酒,在士林很有聲望,您今日這般對他,恐會影響您在民間的風評。”
來宗道把手裡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案幾上,冷聲道:“世人現在都在埋怨老夫這個禮部尚書,誰人能理解老夫的壓力!”
“誰想建言誰就去,通政司的大門一直開著呢!”
說完後,來宗道徑直回到了後院。
翌日。
禮部衙門。
今日是朝廷為新科進士舉行恩榮宴的日子。
所有的新科進士,都在導行官的指引下,進入了禮部衙門。
在禮部官吏的引領下,三百餘名進士按序分列左右。
稍頃,內閣諸輔臣也來到了宴會的現場。
眾進士連忙起身,對幾人行禮。
溫體仁作為當朝首輔,又是此次會考的主考官,代表內閣勉勵了諸進士幾句。
緊接著,英國公張維賢,身著一身蟒袍走了進來。
“下官(學生)見過英國公。”
眾人再次施禮。
“諸位大人,諸位進士請起。”
張維賢今日代表的是皇帝,自是肅穆莊嚴。ωωω.ΧしεωēN.CoM
看了眼被放在中間位置的桌案,張維賢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等其走到桌案後坐下,眾人這才跟著坐定。
張維賢轉頭看向來宗道。
後者微微頷首。
“諸位新科進士,本公先祝賀諸位,能夠金榜題名。”
“謝國公。”
這些進士看到張維賢所做的位置,就都明白了。
這是一個信號,皇帝要提高勳貴地位的信號。
同時,也是在表達自己對文官的不滿。
不過,這些事暫時不是他們能夠考慮的。
張維賢環視一眼眾人,笑著說道:“好了,宴會開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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