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下船的,是一隊威武雄壯的錦衣校尉,緊接著是就是鞏永固所率領的羽林衛兵卒。
福王朱常洵在鞏永固,以及幾名內侍的簇擁下,走下懸梯。
“臣等拜見福王殿下,殿下千歲!”
包括曹變蛟在內的一眾東昌府文武,齊齊對一身行龍袍的朱常洵施禮道。
朱壽鏞也是上前一步,對朱常洵拱手道:“魯藩朱壽鏞見過福王。”
朱常洵眉頭一挑,趕緊回禮道:“泰興王客氣,該是本王先去請見魯王才是。”
魯王朱壽鈜按照輩分,是朱常洵的叔叔輩,他這麼說倒是沒有任何的問題。
朱壽鏞看了眼朱常洵,笑道:“福王乃是宗人府左宗正,此次又是代陛下東巡,按理說應當是王兄親自前來,隻是山東這邊的情況,想必福王也清楚,這才命小王前來,還請福王勿怪。”
其實,魯王朱壽鈜,和泰興王朱壽鏞此時都很奇怪,朝廷有禁令,禁止藩王私下相會,陛下怎麼會讓福王來山東,而且點名要來拜會魯王????.????????????????????.??????
朱常洵自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,不過碼頭上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,他隻是給了對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,就在眾人的恭迎中,離開碼頭,前往臨清衛的駐地。
眼下山東這個情形,還是駐在軍營比較好。
是夜,朱常洵單獨約見了泰興王朱壽鏞。
“泰興王,你我皆是太祖子孫,本王也就不繞圈子了。”
兩人簡單的寒暄過後,朱常洵直接對朱壽鏞說道。
後者的精神一振,就連酒意都消散了不少。
原本有些慵懶的坐在那裡,此時也身體微微前傾,做出一副傾聽狀。
“泰興王可曾聽過京裡發生的事?我河南諸藩此時已經全部彙聚京城,想想都已經有大半年了。”
朱壽鏞點頭道:“此事,無論是王兄還是本王也都有所耳聞,據說是陛下想要河南諸藩移藩海外?”
說完後,朱壽鏞的目光,就一直定定的看著朱常洵。
後者點頭道:“不錯,此事已經確定,本王以及潞王、唐王、周王、鄭王都已經答應陛下。”
朱壽鏞緩緩點頭,隨後又問道:“那福王此來,是……?”
“不錯,本王就是奉陛下旨意,前來和魯王商議,看看魯藩是否願意隨我等一起出海。”
朱常洵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。
當然,朝廷要清丈田畝,推行攤丁入畝這件事,他並沒有說出來。
一旦說出來,絕對會引起對方的激烈反彈。
同為藩王,對這一點,他還是很清楚的。
朱壽鏞聽他這麼說,心裡也是一驚。
但麵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,他笑嗬嗬的說道:“此事還需要福王和王兄商議才是,本王隻是郡王,可做不了主。”
朱常洵端起桌案上的濃茶,語氣很是放鬆的對其問道:“那不知泰興王是怎麼想的?”
朱壽鏞聞言,打了個哈哈道:“福王,此事還需要魯王兄決定,本王聽從王兄的就是。”
朱常洵笑了笑沒有說話,兩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,朱壽鏞就告辭離去。
而另一邊,鞏永固正在和曹變蛟、張世澤、徐允禎等人,以及一乾左右虎賁衛的將士們飲酒慶賀。
雖是在軍中,但現在也沒有戰事,曹變蛟也沒有反對。
畢竟是生死袍澤,鞏永固又帶來了陛下對眾將士的賞賜,高興之下,適當的飲酒也沒有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