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,朱常洵的親王儀仗就出現在了魯王府的正門前。
一行人在魯王府長史的引領下,再次進入了承運殿。
環視一眼殿內的眾人,朱常洵笑道:“魯王叔,能否找個安靜之所?”
朱壽鋐聽到對方這麼稱呼自己,先是一愣,旋即笑道:“好,左宗正隨本王來,我們去偏殿。”
這次人數就少了許多,隻有朱壽鋐、朱由樞、朱由棷、朱常洵,以及朱壽鋐和朱常洵兩人的貼身大伴。
當然,還有鞏永固這位皇家駙馬。
“魯王叔,這裡也沒有彆人,本王就直說了,陛下命本王來山東,就是開和王叔商議移藩之事。”
“移藩?移什麼藩?”
朱壽鋐故作不知道。
其他兩人也是滿臉的疑惑。
戲不錯!
朱常洵心裡為這三人點了個讚。
“魯王叔,本王剛才說了,這裡沒有外人,洪圖也是我皇家的駙馬,您就莫要如此了。”
“左……福王說笑了。”
朱壽鋐打了個哈哈。
“我河南諸藩之所以齊聚京城,就是因為移藩之事。”
“包括本王在內,河南諸藩已經決定全部移藩海外。”
朱常洵此話一出,朱壽鋐三人皆是一驚。
雖然有消息說河南諸藩要移藩海外,但畢竟未經證實,現在福王這麼說,看來是真的了。
“洪圖,把陛下賜的輿圖拿出來。”
朱常洵吩咐一句,鞏永固就從身後取下一份輿圖,將之鋪在了地上。
“諸位且看,這裡就是本王在海外的封地,整個呂宋島。”
朱常洵指著那塊寫著“福”字的位置說道。
接著,他又指向了九州島,繼續道:“其他四家則是被分在了這裡。”
朱由樞和朱由棷兩人看過後,齊齊看向了朱壽鋐。
後者眉頭一挑道:“福王,本王覺得大明挺好的,移藩海外在本王看來,和流放無異。”
“挺好?”
“本王也是藩王,大明藩王過得是什麼日子,本王很清楚。”
朱常洵嗤笑道。
不等三人開口,朱常洵接著說道:“陛下答應過,隻要我們移藩海外,朝廷許我們坐南朝北、臨朝稱製,仿朝鮮例。”
聽到朱常洵這麼說,朱由樞和朱由棷兩人皆是眼睛一亮。
就連朱壽鋐的眼裡也是閃過一道亮光。
朱常洵撇了三人一眼,笑道:“剛才魯王叔說,留在大明挺好,真的挺好嗎?”
“像你我這樣的藩王,說的好聽點是大明親王,地位僅次於皇帝,就連三公、大將軍見到我們也得行臣子禮。”
“每家王府還有朝廷賞賜的王田、王莊,俸祿,但我們失去了自由,一輩子隻能落在各自的封國,沒有朝廷旨意,連城都出不了。”
“莫說是朝廷的三公和大將軍,一個小小的禦史都敢彈劾我們,哪裡還有王者威儀?”
“本王還好,剛剛就藩沒有幾年,你們呢?你們被困在這裡多少代了?從出生的那一天,就能看到死去的那天,這樣的日子真的好嗎?”
朱常洵一口氣說得口乾舌燥,端起茶盞,把裡麵的涼茶一飲而儘,然後看向了朱壽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