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賬簿遞給方正化,李若璉又取出那些書信,對朱由檢道:“陛下,這是從武清侯府抄來一些書信,臣請陛下禦覽。”
朱由檢有些奇怪的接過來,將信紙展開,細細的看了起來。
半晌後,朱由檢冷笑道:“沒想到,這李誠銘竟是和山東按察使司還有勾結。”
“陛下,不隻是山東按察使,忻城伯和李誠銘也有往來,書信就在下麵。”
朱由檢點了點頭,又拿起另一封書信看了起來。
“哼!趙之龍在山東竟有千頃土地,還真是豪奢。”
朱由檢冷聲一聲,將書信重新遞給李若璉,對其吩咐道:“李卿,將所有涉案人等,儘數下詔獄。”
“陛下,臣以為,京裡不隻是忻城伯和李誠銘有勾結,其他勳貴應當也有勾連,是不是著人密切監視,將之一網打儘?”
朱由檢搖頭道:“不必了,進了詔獄,暫時不要處置,看看何人著急就是了。”
李若璉的眼睛一亮,旋即拱手道:“臣遵旨。”
“山東那邊,也派人過去,捉拿按察使王廷試,就地審訊,看還有何人參與其中。”
“陛下,此次去山東,臣向陛下舉薦一人。”
朱由檢有些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,問道:“何人?”
“錦衣衛指揮同知,駱養性。”
李若璉拱手道。
朱由檢沒有說話,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。
李若璉遂及將昨晚的事,對朱由檢說了一遍。
朱由檢緩緩點頭道:“既如此,那就讓他走一趟吧。”
“告訴他,抓到人後,立即就地審訊,將所有涉案的人,儘數捉拿歸京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……
北鎮撫司。
李若璉回來後,徑直來到了駱養性的公廨。
“李僉事這是從宮裡回來了?”
接到通報,駱養性趕緊放下手裡的書籍,出門迎了上來。
“駱同知,進屋說。”
李若璉也是滿臉笑意。
廠衛的價值就在偵辦大案要案,現在這件案子,事涉一侯一伯,還有山東的大小官吏,足夠錦衣衛再次展露獠牙了。
兩人進屋後,李若璉站在中間,朗聲道:“聖諭。”
駱養性神情一怔,旋即趕緊伏倒在地,拱手道:“臣,錦衣衛指揮同知駱養性,聆聽聖訓。”
“著錦衣衛指揮同知駱養性,即刻趕往山東,捉拿按察使王廷試,就地審訊,凡涉及李誠銘謀反案者,儘數捉拿歸案!”
“臣遵旨!”
駱養性語氣激動的喊了喊了一句。
一年多了,陛下終於又重新啟用自己了。
“駱同知,快快請起。”
李若璉將駱養性扶起來後,兩人分彆落座。
駱養性先是為對方倒上一杯熱茶,然後才低聲問道:“李僉事,李誠銘這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李若璉略一沉吟,也壓低了嗓音道:“因為山東攤丁入畝之事,李誠銘陰謀毒害皇長子,來警示陛下,陛下震怒,這才有了這個案子。”
駱養性的眼睛猛地睜大,他也沒想到,李誠銘的膽子竟然這麼大,竟敢謀害皇長子,那可是大明日後的皇太子,是儲君!
“這……”
駱養性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,但很快就鎮定下來,對李若璉問道:“那趙之龍也牽扯其中?”
李若璉緩緩搖頭道:“不知。”
“陛下不想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,畢竟事涉皇家,隻得以造反的罪名,把李誠銘闔家處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