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檢擺了擺手,示意幾人免禮,然後目光落到朱彝梃身上,麵色一正,聲音有些低沉道:“代王世子,代王的事兒,朕會命禮部來操持,你就不用太過操勞了。”
朱彝梃起身道:“臣謝陛下。”
抬頭小心看了眼朱由檢,朱彝梃繼續道:“陛下,代藩自先祖代簡王始,曆代先王墓葬都在大同,臣懇請陛下,允準臣扶靈回代,安葬父王。”
朱由檢看著他,認真思量起來。
半晌後,他才開口道:“可,朕準了。”
“朕會命禮部和宗人府派員,協助世子處理代王叔的葬儀。”
朱彝梃聞言大喜,趕緊大禮參拜道:“臣謝陛下!”
朱由檢抬手虛扶。
“世子莫急。”
“按製,藩王薨逝,需停靈十四日,代王梓宮就安置在十王府吧,朕會命在京宗親,文武百官前往吊唁,待停靈期止,世子再和代藩諸宗親扶靈返回大同安葬。”
朱彝梃雖是一天都不想在京裡呆著,但皇帝已經發話了,他也不好再說什麼,隻得躬身稱是。
幾人畢竟是剛剛進京,又趕上了代王這件事兒,朱由檢也沒提代、秦以及其他藩王乾的那些齷齪事。
簡單的閒聊幾句後,朱由檢就借口身體乏累,打發了幾人。
等幾位藩王離開後,朱由檢也回到了乾清宮。
看見站在暖閣門口的李若璉,朱由檢停下腳步問道:“李卿,這個時辰入宮可是有事?”
李若璉躬身施禮道:“陛下,臣有要事啟奏。”
“隨朕入內說話。”
進了暖閣,朱由檢先喝了口茶,然後才問道:“說吧。”
“陛下,代王薨逝之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。”
李若璉低聲稟奏。
朱由檢端著茶盞的手猛直接停在了半空。
“說!”
“陛下,據錦衣衛暗探密奏,代王薨逝當夜,曾於代王世子發生激烈爭吵,後半夜就傳來了代王病重的消息。”
“另外……代王府承奉正杜勳直到現在,依舊下落不明。”
“砰!”
李若璉說完後,朱由檢把手裡的茶盞重重砸在了他的麵前。
“這麼大的事,你錦衣衛為何今日才上報?”
“臣有罪!請陛下責罰!”
李若璉也不開脫,直接跪地請罪。
朱由檢深吸一口氣,接著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,代王世子有可能弑父?”
“陛下,無論是當初勾結晉商走私,還是後來抬高糧價,侵占民田,許多事都是代王世子在操持。”
“除了這些,代王世子在大同也多有不法事。”
李若璉沒有直接回答朱由檢的問題,而是說起了朱彝梃的罪行。
朱由檢看了他一眼,麵色陰沉,冷聲道:“那就去查,查一查朱彝梃和代王之死有沒有關係。”
“臣遵旨!”
“朕要確鑿的證據,以安天下宗藩之心。”
朱由檢又出言叮囑了一句。
“臣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