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化淳略一沉吟,這才點頭道:“好,如有意外,先保全己身,所有事兒咱家擔了!”
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,如果事不可為,暫時虛以委蛇也不是不可以。
周遇吉鄭重的點頭,抬手阻止了身後的親兵,獨身一人策馬上前。
為首的張正朝和張思順兩人,看到孤身前來的周遇吉,也是抬起手,止住了大軍前進的步伐。
“來者何人?”
張思順騎在馬上,大聲喊道。
周遇吉勒住了馬韁,朗聲回道:“本官騰驤左衛指揮使周遇吉!”
“原來是沒卵子那貨的麾下,哈哈。”
張思順這話一出口,周遇吉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。
但此時明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。
他看了眼張思順和張正朝,再次開口道:“敢問二位是……?”
“姓周的伢子,咱問你,你們是不是想行萬曆二十三年之舊事?”
張正朝坐在馬上,身體略微後仰,語氣有些懶洋洋的對周遇吉問道。
周遇吉的眉頭當即一緊,萬曆二十三年?
“歘!”
他腦海中猛地想起一件事來。
戚家軍!
萬曆二十三年,薊鎮總兵王保誘殺了戚家軍。
想明白這一點,周遇吉的神色放鬆了下來,心裡暗道:“看來是有人在暗中挑撥這些客軍,這才有了此次兵變。”
就在此時,祖大壽等人也趕到了兩軍陣前。
“張正朝、張思順,你二人深夜領兵出城,所為何事?”
祖大壽乃寧遠總兵,在寧遠可以說是威望甚重,他站出來,張正朝和張思順身後的一眾將校,皆是麵麵相覷。
“原來是祖總兵,下官這也是沒有辦法,京裡的這些老爺們,想要我們這些人的命,我們總不能引頸就戮不是?”
張正朝陰陽怪氣道。
祖大壽麵色一沉,厲聲道:“放肆!”
“你一個小小的千總,也敢在本總兵麵前如此說話?”
“你們廣武營的參將呢?”
祖大壽的聲音也震懾住了不少的人。
張思順沒有回答他問題,而是大聲喊道:“弟兄們,莫要被祖大壽嚇住,我們這麼多人呢,他能把我們怎麼著?”
見到張思順色厲內荏的樣子,祖大壽不屑的笑了笑。
就在此時,曹化淳帶著幾個親兵,趕了過來。
“咱家是皇爺潛邸時的大伴,受皇命掌禦馬監,你們有什麼話就向咱家說!”
曹化淳麵對上萬的亂兵,巍然不懼,一邊說,一邊策馬來到了張思順和張正朝的麵前。
“公公,您這次領大軍前來寧遠,可是為了我等而來?”
張正朝咽了口唾沫,有些緊張的對曹化淳問道。
曹化淳一身大紅色的蟒袍,一副凜然模樣。
“四衛營乃天子親軍,哪裡去不得?”
“不過,既然你問了,咱家也就說說。”
“不過,不是對你說,而是對這些受奸人蒙逼的弟兄們所說!”
曹化淳說完後,目光落在了那些手持兵器的亂軍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