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在濠鏡和葡萄牙人開戰的消息,此時還沒有傳過來,他們自是不知道黃永申不是打劫了商船,而是打劫了葡萄牙人在大明的據點。
見眾人都看著自己,黃永申沒有和他們解釋,而是笑道:“此事,咱家會向皇爺秉奏,諸位大人就不用問了。”
說完也不管黃泰運陰沉的臉色,轉而對鞏永固問道:“駙馬爺,貨物也都搬運下來了,您看咱們什麼時候啟程?”
鞏永固轉頭對畢自嚴問道:“畢侍郎,你以為呢?”
“陛下還在京裡等著呢,本官以為事不宜遲,當立即上路。”
畢自嚴也想抓緊時間回去,也好讓大明銀行從中分一杯羹。
黃泰運等一乾天津官員,雖是對這麼一筆財富很是眼熱,但也沒有辦法,這是內府和眾多勳貴,以及宮裡太監們的收益,和他們沒有關係。
虎賁左衛在鞏永固的命令下,迅速的整軍,護衛著上百輛大車,以及被黃永申帶回來的葡萄牙俘虜們,向著京城而去。
而在此之前,鞏永固和畢自嚴也都各自派出了信使,乘快馬進京傳遞消息。
再說天津這邊,在鞏永固他們離開後,市舶使張芳就成了最忙的人。
天津巡撫黃泰運沒有立即返回天津衛,而是在張芳的引領下,來到了市舶司衙門。
其餘的一眾官員,也都跟了上去。
進入正堂後,眾人分彆落座,黃泰運開門見山道:“張使司,市舶司自成立以來,共收到了多少的關稅?”
張芳聞言,當神情一怔。
上來就問這麼敏感的問題,合適嗎?
但對方是天津巡撫,是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,自己的市舶司衙門,還在人家的地界上,如果不回答的話,恐怕日後相處久難了。
張芳心裡略一思忖,開口回道:“回撫台,天津市舶司自建立以來,共收到稅銀十四萬兩,天津這邊的……”
“多少?”
“十四萬兩?”
“怎麼會這麼多?”
張芳的話還沒說完,堂內的眾人就儘皆驚呼出聲。
端著茶盞的黃泰運,此時也愣在了那裡。
也不怪這些人的反應會這麼大。
實在是這個數字太過驚人了。
要知道,作為運河的重要節點,八大稅關之一,也是有關稅的,但這筆銀子才有多少?
每年不過三萬多兩銀子,就是最繁華的臨清關,每年也才八萬多兩。
天津市舶司建立才多長時間?就收到了十四萬兩銀子的稅銀。
要知道,天津市舶司現在可還是草創階段。
將手裡的茶盞放下,黃泰運鄭重其事的對張芳問道:“張使司,其他地方的市舶司呢?他們的稅銀有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