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,軍隊絕對不能獨立掌控錢糧!
你自己有兵,有將,如果再讓你們掌握錢糧,那你們還會聽朕這個皇帝的?
不過,他不相信盧象升會這麼沒腦子,當著這麼多人麵,提出這個要求。
“陽羨侯,你也聽到了,說說吧。”
朱由檢的語氣很是平靜。
盧象升聽到溫體仁說起前唐的藩鎮,也是眉頭一皺。
“陛下,諸位同僚,成祖皇帝時期,五軍都督府總攝軍屯,怎麼叫沒有先例?”
“直到憲宗皇帝時期,軍屯和軍戶才劃撥給兵部。”
“還有,在英宗皇帝之前,各地上繳的稅糧,可都是存儲在當地衛所的糧倉內的,這一點,諸位都是飽學之士,不會不知道吧?”
盧象升這話一出,殿內的氣氛頓時一變。
朱由檢明顯看到,許多人都是臉色驟變。
他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絲明悟。
“陽羨侯,隨朕去一趟偏殿。”
朱由檢深深的看了眼殿內的眾人,直接起身,對盧象升招呼了一句。
“陛下,事無不可對人言,在場的都是大明肱骨之臣,陛下單獨召見陽羨侯,可是不信任臣等嗎?”
禮部左侍郎孔貞運,對朱由檢大聲喊道。
朱由檢隻是看了他一眼,一句話沒說,就在王承恩和方正化的陪同下,走下了玉階,邁步去了偏殿。
盧象升也趕緊抬腿跟上。
“陽羨侯!”
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。
盧象升隻是腳步一頓,並未停留。
西暖閣,朱由檢坐在桌案後邊,對盧象升一指麵前的一張椅子示意道:“盧卿,坐吧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
待其坐下後,朱由檢這才問道:“說說吧,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盧象升深吸一口氣,從袖子中取出一封開封的信件。
“陛下,這是昨日,隨英國公的題本一起進京的。”
王承恩接過來後,雙手呈遞給朱由檢。
朱由檢有些不明所以的接過來,一入手,他的眉頭就是一皺,嘀咕道:“怎的這麼厚?”
翻到最後一頁,看了下署名,朱由檢的眉頭皺的更深了,張維賢給盧象升寫信?
沒有多說什麼,朱由檢從第一頁開始看起來。
越看,他的神情就越是驚訝,同時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,最後更是直接拍案而起,怒聲道:“好大的膽子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
盧象升趕緊起身,拱手勸道。
朱由檢舉著手裡的信件,對盧象升問道:“信裡所寫是否屬實?”
盧象升硬著頭皮道:“回陛下,據英國公所說,這些東西都是曆代英國公傳下來的,應當屬實,結合史書上的記載,臣以為應當……應當大差不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