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興祚沒有欺瞞阿敏,登萊水師真的要抓緊時間,從登州運送兵馬前往義州。
崔呈秀也已經接到了朝廷的旨意,移駐到了義州,並將大明在鐵山和宣州。皮島等地兵馬,都一股腦的調集到了義州,準備給予皇太極以迎頭痛擊。
朱由檢這次,並沒有借調太多的兵馬,隻借了魯藩一家。
京城,乾清宮,懋德殿。
朱由檢再次對朱壽鈜問道:“魯王,你確定要讓親自領兵前往朝鮮?”
朱壽鈜躬身道:“啟奏陛下,上次諸王隨軍出征,臣因為身體的原因,並無同行,原本就遺憾的緊,這次陛下征調我魯藩護軍支援朝鮮,臣怎麼也得為大明,為陛下出一份力,還請陛下允準。”
“朕聽聞,魯王府側妃,剛剛懷有身孕,你這個時候出征舍得?”
聽朱由檢提起這事兒,朱壽鈜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,再次拱手道:“陛下也知道,臣自萬曆二十九年襲爵至今,一直未有子嗣誕下,這次還多虧了,皇家醫學院的諸位聖手,臣才能得償所願。”
“不為彆的,就是為了臣的後世子孫,臣也得去朝鮮走上一遭。”
朱由檢點頭道:“好,魯王的意思,朕知道了,那這次就由你親自領兵,前往朝鮮吧。”
“朕答應你的事,也會做到,新明洲最好的地界,朕就賞賜給魯藩了。”
“臣謝陛下!”
朱壽鈜趕緊大禮參拜道。
之所以同意接受朝廷征調,還領命親自上陣,不就是為了這個承諾嗎?
看著朱壽鈜離開的背影,朱由檢轉頭對王承恩和方正化幾人道:“朕看諸藩也不全是酒囊飯袋嘛,這位魯王九聰明的很。”
王承恩笑道:“陛下,當初您下旨征調魯王護軍的時候,魯王殿下可是沒少抱怨,還不是皇爺您許諾,會將新明洲最富饒的地方,賜予魯藩,這位殿下才這般歡喜。”
“嗬嗬,不管怎麼樣,有這份心就好。”
前世終究是和魯藩有些特殊的關係,該照顧的還是得照顧一下。
況且,現在這位魯王朱壽鈜,也不像他的祖宗朱檀,襲爵之後,沒少在山東修橋鋪路,倒是有那麼幾分賢名。
對這樣的朱家子孫,朱由檢不介意給對方一些優待。
再說朱壽鈜這邊,在離開皇宮後,一刻也沒有停留,回到十王府,和諸王簡單的辭彆後,就帶著自己的親衛,直奔碼頭,準備乘船,經運河前往山東。
登州的魯王府護軍已經開始啟程,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就在大明和朝鮮,都在嚴陣以待的時候,皇太極終於是做好了戰前的準備。
留下阿濟格率領部分正黃旗,留守在鴨綠江以西的大營,他親自帶著嶽讬的鑲紅旗,正黃旗大部,鑲黃旗,還有多爾袞、多鐸兩兄弟,並蒙古諸部的兵馬,跨過鴨綠江,直撲對岸的義州。
崔呈秀哪裡會讓他這麼輕易渡江,城頭上的火炮又不是擺設。
建奴倉促建造的小船,剛一下水,對岸的明軍就在崔呈秀的命令下,點燃了火炮的引線。
“轟轟轟!”
火炮轟鳴,落在水力濺起巨大的水花。
手裡拿著千裡眼的崔呈秀,看著對岸明顯有些慌亂的建奴,嘴角上翹,冷笑道:“奴酋皇太極竟敢犯我義州,他這也是想瞎了心了。”
一旁的武進伯朱自洪,放下手裡的千裡鏡,轉頭對崔呈秀道:“督師,要我說,咱們壓根就不用讓朝廷調派援軍,單憑我們自己就可以擋住奴酋。”
崔呈秀收起千裡鏡,神情鄭重道:“武進伯,獅子搏兔尚儘全力,況戰陣征伐?”
“朝廷諸公和陛下,也是為了萬無一失。”
朱自洪拱手道:“下官受教。”
“伯爺言重了。”
對岸的皇太極,此時麵色凝重,眼睛死死的盯著義州城頭上,那飄揚的明軍旗幟。
“大汗,明軍火炮犀利,各牛錄的損失都很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