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爾袞趕緊起身,出言阻止道:“慢著!”
“你們先出去。”
等兩名戈什哈離開,多爾袞有些不滿的對阿濟格道:“十二哥,公執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,你這是做什麼?”
“哼!你的客人?今日你說的這些話,如果被其他人知道,會是什麼後果?”
阿濟格冷聲回懟了一句。
多爾袞頓時不說話了,轉身看向跪在那裡的何瓛徵,輕輕的歎了口氣。
“十四貝勒,奴才……奴才定守口如瓶!”
感覺火候還差點意思的何瓛徵,依舊是沒有鬆口。
多爾袞的眼神,瞬間變得淩厲起來。
“公執先生,你讓本貝勒很為難。”
何瓛徵沒有接他的話茬兒,而是抬起頭,看著對方,一咬牙,壓低了聲音道:“好叫兩位貝勒爺知道,兩白旗在鐵嶺衛和明軍的交戰中,損失慘重,隻剩六七千人返回界凡寨。”
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何瓛徵不介意稍稍透露一些消息出來。
阿濟格聽到這個消息,霍然起身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多爾袞。
後者也有些吃驚。
雖然,此前他就有了一些猜測,但沒想到兩白旗的損失會這麼大。
反應過來後,他又繼續追問道:“還有嗎?”
“大汗在界凡寨的時候,曾命安費揚古和鄂本堆去抓捕野人女真,補充兩白旗的損失。”
何瓛徵又補充了一點。
多爾袞坐會到椅子上,神情恍然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阿濟格看向他,開口道:“十四弟。”
多爾袞搖了搖頭,再次看向何瓛徵,臉上重新掛上了和煦的笑容。
“公執先生,地上涼,快快起來吧。”
“謝貝勒爺。”
何瓛徵緩緩起身,這次倒沒有坐下,隻是微微躬身站在那裡。
多爾袞笑問道:“公執先生,本貝勒剛才說的,你可願意?”
“大汗那裡你放心就是,不會有人為難你的,範文程也不是正白旗,是鑲紅旗的人,嶽讬才是他主子。”
何瓛徵感覺也抻得差不多了,打了個千兒,朗聲道:“奴才參見主子。”
“好!”
“公執先生快快請起。”
多爾袞親自將之扶起來。
待三人重新坐定,多爾袞很是乾脆的,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兒,詳細的和何瓛徵說了一遍。
越聽,何瓛徵的心裡就越是震驚。
他也沒想到,皇太極病的會這麼嚴重。
更沒想到,八旗之間的矛盾竟然會這麼深。
暗自思忖半晌,何瓛徵這才對多爾袞問道:“主子是想爭一爭這個汗位?”
阿濟格在旁道:“這個汗位本來就是十四弟的!”
何瓛徵沒搭理他這句廢話,而是靜靜的看著多爾袞。
後者沒有回答他,而是把阿敏當初說得話,又重新說了一遍。
何瓛徵聽後,心裡暗道:“原來是這麼回事兒,老奴這是自己給建奴挖了個坑啊。”
認真思索半晌,何瓛徵對多爾袞問道:“主子對漢人怎麼看?”
多爾袞一愣,旋即笑道:“公執先生放心,本貝勒對先生自是信得過的。”
何瓛徵搖頭道:“奴才說得不是這個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