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允厚一邊喝著熱茶,一邊笑嗬嗬道:“首輔說得不錯,陛下威望正隆,聖駕坐鎮南京,江南出不了亂子,徐部堂安心就是。”
聽兩人都這麼說,徐光啟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孫承宗看了他一眼,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首輔,還有諸位,今年是春闈之年,禮部和朝廷是不是也該早做準備了?”
聽孫承宗說起這件事,溫體仁也坐直了身體,麵色也變得嚴肅起來。
科舉曆來都是國朝大事,容不得一點疏忽。
“孫閣老說得不錯,朝廷是該準備了。”
“今年和以往不一樣,陛下當初從南方抽調士子進京,增修永樂大典,後來這些人又被調往川貴,協助朱燮元推行改土歸流。”
“這其中有部分人,拒絕了朝廷的征召,按照陛下的意思,這些人朝廷永不錄用。”
“這一點還需要再叮囑禮部一番,莫要出了岔子。”
對當初朱由檢的那道旨意,溫體仁倒是記得很是清楚。
沒辦法,他這個首輔,就是因為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,才坐的如此安穩,對朱由檢的旨意,他溫體仁自然是不會打任何的折扣。
孫承宗點頭道:“那就再擬一道旨意,請太子殿下用印。”
其餘幾人也都沒有什麼意見。
而施鳯來聽孫承宗提起了皇太子,不由的開口道:“諸位,太子殿下過了年可就三歲了,是不是該遴選老師了?”
他這話一出,在場的幾人皆是心思一動。
尤其是溫體仁和孫承宗,他們兩人一個是內閣首輔,一個是先帝的帝師,自然都有成為太子老師的想法。
而提起這件事兒的施鳯來,心裡自然也有這個打算。
如果隻是單純的比學問,他還真不怵在場的任何人。
不,應該說,如果隻是單純的比學問,他比任何人的優勢都大。
沒辦法,他是現任內閣中科舉名次最高的,萬曆三十五年的殿試第二名,也就是俗稱的榜眼。
溫體仁見幾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,輕咳一聲道:“咳咳,此事還是等陛下返京之後,再商議吧。”
“也好,此事終須陛下聖裁。”
施鳯來也點了點頭。
溫體仁環顧一眼眾人,再次開口道:“好了,閒言少敘,本輔這裡還有件事,需請諸位參詳。”
幾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溫體仁將自己懷裡的湯婆子放在桌案上,麵色凝重道:“烏斯藏五世大海和尚(dalai?喇嘛,一些詞不能用,就用漢譯)馬上就要進京了。”
郭允厚皺眉道:“如果下官沒有記錯的話,早在崇禎元年,陛下就下旨命黔國公,請其進京,就算烏斯藏距離京城路途遙遠,也不可能走了三年吧?”
溫體仁點頭道:“這中間確實是出了岔子。”
“據五世大海和尚所說,現在烏斯藏和西寧衛的局勢很是混亂。”
“烏斯藏的藏巴汗聯合瓦剌的朝克圖台吉,以及白利土司,共同對五世大海和尚為首的格魯派用兵,?想要一舉將之消滅。”
“五世大海和尚,以及其麾下官員僧眾,不得不開始逃亡,黔國公府也是費了一番功夫,才找到對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