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個葛成呢?
在大牢裡過了幾年舒坦日子後,就被放了出來。
在葛成死後,文震孟還親自為其親自書寫了墓碑。
這麼大的事,朝廷最後都是不了了之,如今隻是一些流言蜚語,難道朝廷會派大軍前來?
莫說張溥和張采,就是文震孟都覺得不可能。
唯有周延儒這個聰明人,心裡對那位駐蹕南京的皇帝很是警惕。
四人又閒聊一陣,一盞茶喝完後,周延儒就率先提出了告辭。
待其走後,張采對文震孟問道:“湛持公,您怎麼看?”
文震孟捋須道:“受先可是想行萬曆年間之舊事?”
張采也沒隱瞞,點頭道:“湛持公慧眼如炬。”
和周延儒這個投機者相比,文震孟可是正兒八經的東林。
對他,無論是張采還是張溥,都還是相信的。
文震孟在得到張采的確認後,麵色一肅道:“受先的想法不錯。”
“這次陛下南下,就是想在南方推行新政,現在應天府那邊已經開始丈量土地,?清查田畝。”
“據南京那邊的消息,南京戶部已經全麵接手六合縣的戶房。”
“無論是誰,都要足額向戶部繳納賦稅。”
張溥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。
“湛持公以為,受先兄的想法,可以阻止朝廷在南方推行新政?”
文震孟緩緩搖頭道:“如果隻是蘇州一地的話,那自是不行,隻是此事還需小心謀劃。”
“朝
廷這次的決心很大,陛下又是攜大勝之威,在軍中威望頗盛,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血流成河。”
似是想起來什麼,文震孟又對兩人問了一句。
“這件事當真和你二人無關?”
張溥苦笑道:“湛持公,此事真和晚輩二人無關。”
文震孟繼續追問道:“那你二人可知幕後主使者是誰?”
張溥再次搖頭道:“不知。”
“那首先打算怎麼推動這此事?”
文震孟有些不解道。
張采皺眉深思,半晌後才說道:“湛持公,效仿當初葛成舊事如何?”
文震孟當即就否決了對方的想法。
“這次錦衣衛抓人,可沒說要征收紡織稅,你怎麼說動那些織工?”
張采一邊思索,一邊回道:“這次被抓的人,全都是蘇州本地人,其中不乏各工坊的工匠,可以和他們的東家商議商議,再加上這些人的家人,一傳十,十傳百,想必可以重現當初舊事。”
其實,他這個謀劃,漏洞很多。
但隻要鼓動起一部分人,那很快就可以形成燎原之勢。
畢竟,朝廷在北方推行的新政,已經讓南方這些地主、士紳、商賈、工坊主惶惶不安。
如果有一分機會,這些人絕對不會錯過。
文震孟聽後,思忖良久,這才點頭道:“可以一試,但我們不能露麵。”
張溥自信道:“湛持公放心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