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承宗開口道:“那恩科出來的人也要賜予進士?也要進行殿試?”
溫體仁還為來得及開口,王徵就理所當然道:“那是自然,否則還開恩科作甚?”
王承恩則是有些為難。
朱由檢給他的旨意,可是沒說這事兒。
他有些遲疑道:“如果要開恩科的話,需要皇爺金口玉言,但現在皇爺不在京城。”
“南京和京城相距何止千裡,一來一回就得需要半月的時間,到時候不就耽擱了?”
溫體仁笑道:“恩科嘛,耽誤幾天也無妨。”
王承恩轉頭看向宋應星他們。
後者和王徵、畢懋康等人低聲商議幾句,這才對王承恩和溫體仁道:“王公公,就按首輔說的辦吧。”
“好,那我等這就聯名向陛下上書,請陛下聖裁。”
溫體仁最後一錘定音。
不得不說,他這個方案,是平衡各方之後,最合適的方案。
至於之後的授官,那就是另一碼事兒了。
很快,一份奏本就被王承恩命人,以六百裡加急送往南京。
等眾人都散了後,王承恩和宋應星一起出了中極殿。
“宋祭酒,對此事你怎麼看?”
兩人一邊走,王承恩一邊低聲問道。
宋應星低聲道:“陛下這是在趕鴨子上架。”
“就像是首輔所說,如果這次真的,加大術數和格物在會試中的比例,那很有可能會釀出大亂子。”
“國家終究,還是要指望讀書人來治理的。”
王承恩有些詫異道:“大學堂那邊不也是讀書人嗎?咱家可是去看過,他們平日裡也會演習聖人學問。”
宋應星臉上露出一絲苦笑。
“不瞞公公,大學堂的學生雖然都不錯,但側重點和傳統讀書人不一樣,且人數也太少了。”
“宋某知道陛下的心思,但現在終究是時機不成熟,陛下還是有些心急了。”
王承恩環顧一眼四周,見沒人靠近自己兩人,這才低聲道:“宋祭酒有所不知,江南出事了,蘇州那邊……”
等王承恩將蘇州發生的事,對宋應星說完後。
後者也是滿臉的訝色。
在宋應星震驚的目光中,王承恩繼續道:“因為這些事,南方大量官員請辭,想要逼迫皇爺,但皇爺對這些人的請辭,全都準了。?”
“以咱家看來,皇爺是想用皇家科學院的人,來填補這些空缺。”
等王承恩說完後,宋應星的心緒也終於恢複了平靜,緩緩點頭道:“宋某知道了,多謝公公。”
王承恩笑道:“宋祭酒言重了。”
緊接著,他又麵色嚴肅的補充道:“宋祭酒,這個消息是東廠的人,通過飛鴿傳書送進京的,宋祭酒莫要泄露出去,省的京城出現亂子。”
“宋某省得。”
宋應星趕緊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