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檢聞言,很是意外。
“奴兒乾都司船廠已經建起來了?”
朱常洵躬身回道:“回陛下,李自成和何瓛徵他們,已經在努爾乾重建了船廠。”
朱由檢皺眉道:“據朕所知,這造船的巨木是需要陰乾的吧?他們剛剛建起來的船廠,哪裡有合用的木料?”
“福王叔,朕可提醒你,海船出海可不是鬨著玩兒的。”
“陛下,何瓛徵可是向臣保證過了,這些船隻所用的木料沒有任何的問題,至於木料是怎麼來的,臣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你自己有數就好。”
朱由檢也沒有深究,反正不是自己用不是?
“陛下,那臣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朱常洵自從聽人說過,朱由檢在建州左衛乾的那些事後,就不想和這個侄子多呆,見事情已經說完,立即就要告退離開。
但不想,卻被朱由檢給出言攔住了。
“福王叔,朕聽說你這次南下,將艦隊和護軍也都帶來了?”
朱由檢這話一出,朱常洵的後背頓時冒出了冷汗。
就算自己已經確定要出海之國,但沒有皇帝旨意,自己就擅自帶領大軍,?在大明的沿海溜達,一旦被追究,那也是大罪。
“臣……臣也隻是想儘快成行,還請陛下恕罪,陛下放心,臣的艦隊和護軍,都在外海,距離大明足有百裡。”
朱常洵已經有些慌了,趕緊出言解釋。
他也不知道,自己艦隊的行蹤,是怎麼被自己這五侄子知道的。
朱由檢擺擺手道:“福王叔不用擔心,正好你來了,也幫朕一個忙吧。
”
朱常洵哪裡敢拒絕,趕緊答應道:“請陛下示下!”
“現在江南不穩,朕本打算調福建水師北上,協助寧波水師,正好你來了,就將艦隊停靠在鬆江府附近吧,護軍也登岸進駐鬆江。”
“陛下,臣畢竟是藩王,臣的艦隊和護軍出現在鬆江,會不會被人彈劾?”
朱常洵現在一點麻煩都不想沾染。
朱由檢麵色一沉:“嗯?福王叔以為藩王的軍隊,?朕這個大明皇帝征召不得?”
“臣不敢。”
“臣這就命人出海,傳達陛下的旨意。”
朱常洵趕緊躬身應道。
“那福王叔要儘快,朕會給鬆江下一道旨意,將此事告知他們。”
“行了,福王叔原來辛苦,就先去休息吧,今晚朕為王叔設宴。”
“臣謝陛下。”
朱常洵出了書房後,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冷汗。
“皇爺,您是覺得南直隸要出亂子?”
方正化低聲對朱由檢問道。
朱由檢緩緩點頭道:“徐宏基的事兒,朕心裡有些不踏實,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忽然轉變態度,但朕不得不防。”
“南方畢竟是大明的財賦重地,如果真的出現兵亂,需要儘快平定,不能讓戰事糜爛。”
“福王護軍正好來了,和江南又沒什麼牽扯,讓他們駐守鬆江,可以威懾蘇、淞、常、浙等地,保證這些地方的安穩。”
“皇爺英明!”
“行了,少說這些廢話,告訴李若璉,讓他給朕盯緊了各地衛所。”
“臣這就去傳旨。”